長髮女孩子露齒一笑,點點頭。
倒是銀髮少年皺著眉,開始了嚷嚷。
“別叫我YELL君,我都說過很多遍了……”
“呵呵……是麼。”店家笑笑,溫和地調侃說,“是因為只允許小夢一個人這麼叫嗎?”
他記得,最早見到這對少年少女的時候,少年管少女叫“死女人”,而少女,就是管少年叫“YELL君”。
後來據說,《YELL》是少年自己彈唱的一首歌,似乎就是因為這首歌,這兩個人才認識的。……YELL君,呵呵,這個名字很有紀念意義呀……
“切,死女人都已經不這麼叫了。”
“恩,阿青就管他叫‘隼人’吧。”夢邪對名為“阿青”的店家笑笑。
“喂,你不能別這麼叫他嗎,覺得像是在叫寵物蛇啊!”
店家無奈外加慘兮兮地笑了。
這兩個人相互諷刺嘴上不饒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總會在互諷的時候把他也牽扯進去,唉……
“寵物蛇就寵物蛇吧,沒事沒事。”
……
這兩個出眾的人是他無意中認識的,那次,這對少年少女來他的店裡吃飯,只是兩個人飯吃完了才發現沒帶錢,於是兩個就相互商量著留一個在這裡另一個回家拿錢,但是,商量了許久也最終以“死女人你肯定會跑掉不回來的”“YELL君你確定你認得路嘛啊”告終。
最後的最後,便是兩個人找來店主,也就是他,商量說能不能靠彈琴吹笛招來顧客作為這頓飯的飯錢。而本來,這兩個人點的東西就不多,價格也不高,他便答應了。
誰知……這兩個人卻一曲出名,許多顧客都跑來想聽他們演奏,於是當有幸第二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他便把自己的拜託告訴了他們。
每週一天來這裡演奏一曲,他請他們免費吃到飽。
……於是,就這麼熟絡起來了。
也託他們的福,他店裡的生意是日益紅火。
……
……
走在路上的時候,夢邪忽然停了下來。
“隼人……”
“啊?……”
獄寺那一句“死女人有話快說”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因為他身後的女孩此時以一種猶豫的表情看著他。
觀月夢邪一直是爽朗而乾脆的女孩子,所以獄寺很少在她臉上看到這種猶猶豫豫的表情。
“那個,我有事,要先走了……”
“哦。”……難道只是這種事嗎?……
“喂,沒必要露出這種古怪的表情吧!”
“啊……是呢……”
夢邪有點慘淡地笑笑,別開臉不去看獄寺的臉。
兩個人從商場出來後,繞著湖邊的小道慢慢走著去車庫,然後是夢邪把獄寺送回家,自己再慢慢開著車回家,當然,有些時候覺得無聊的話,她也會飆飆車。
不過今天,她是有事的。
……
壓在心裡,如石頭一般,悶得人喘不上氣的事情。
……
可是,具體的也說不出口呢。
即使說出來,對方也不懂得那事情背後的深意。
……
“喂,不想說的話也可以不告訴我啊!”
獄寺皺了皺眉,本想放軟語氣,可是看著女孩瘦弱卻堅強的背影,卻是不自然地又用了生硬的語調。
“是去看我父親。”
夢邪若有所思地望著湖面,垂下眼乾脆地決定把話說清楚。
“哦,那去唄。”
獄寺的口氣輕鬆了一些。
只是看父親嘛……怎麼一副要赴死上戰場的表情……雖然,換個角度想想,即使真的是上戰場,眼前這女孩也絕不會是這種表情。
真要上了戰場,她一定會如同女武神瓦爾基莉一樣吧……呵……
“恩……隼人啊……”
“什麼?”
“……沒,沒什麼……”
“切。”
“……再見呢。”
湖邊,長髮的女孩淺笑著回眸,一瞬間,她一頭烏黑的長髮被風托起,白皙的側顏上,定格著女孩柔柔的笑容。
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流淚的表情。
……
“……喂……你這算什麼告別嘛……”
銀髮少年抓著頭髮側過頭,臉上是難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