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就找份可以賺點外水的工作,慢慢地把我媽提到的那些事逐件逐件給擺平了。如果這些都實現了,我媽就可以將“哪家”變成“我家”。只有那樣,在未來某個春節的時候,我媽的話題裡才會多些主觀方面的內容。
春節裡魏敏沒有跟我同去,她養父提前將近兩個月打電話約她回家。她因為剛進公司要好好表現,不宜隨意離開,所以違背了老爸的意願,直到大年三十前五天才打點行裝回北海。見我自己孤零零回去,我媽在提起別家小子娶媳婦時就更加理直氣壯,那意思彷彿是說好媳婦都快被人家搶光了,你再不著急就只能撈到次品了;或者連次等品都撈不到,你程華就等著打光棍吧。無論我媽是什麼意思,但她心急——比我還急——卻是千真萬確的;我當然也能理解她為母的心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家做父母的,不是為子女的婚姻大事傷透了腦筋?
可是,唉……可是,我媽又何曾理解過我的苦衷!
魏敏進“21世紀”算是進對了,這家公司真的實力雄厚,並且老總們又具有非凡的戰略意識,在南寧把房地產搞得紅紅火火,還把目光投向了其他市縣和多個領域。魏敏進去幾個月,由接受培訓到主管帶著跟單再到獨立跟單,這個過程她適應得相當快,現在已經爬到新建樓盤的銷售冠軍了。據她講,那個樓盤有10來套樓中樓,價格昂貴幾近百萬,有五分之二是她個人銷售成功的。公司高層已經發現並關注到她了,照此下去可能前途無量。
她們單位有寬敞漂亮的集體宿舍,但魏敏還是風雨不改每天回到我們的江南小窩。因為銷售業績很棒,她也從中收穫了不菲的報酬,除了上班不得不穿職業套裝外,下了班或休假那些天她幾乎都名牌在身。有時我就笑她,說她去店鋪買衣服就像我去市場買菜,看好就撿,撿好就付錢,也不事先問問價格。魏敏就回答說:不趁青春期打扮尚待何時?錢是賺來花的又不是賺來看的。她還講了兩句我不太認同的話:有錢花在身上就是增值,留在家裡或存在銀行都是貶值。
除了大手大腳花錢之外,魏敏也做了件徵求過我同意的事情:買了輛鯊形摩托車。她說每天坐我的單車後座去上班,屁股被鋼架夾得都變形了,去到公司半天了都還沒復原,這樣下去久而久之不起老繭才怪。摩托買回來了,我就大著膽子無證駕駛;每當遇見交警了,美如天使的魏敏就舉起她那纖纖玉手跟交警打招呼,居然每次都有驚無險。好多次我在前面都感覺非常彆扭。你說魏敏怎麼打的招呼?她把手舉起來,把頭抬起來,把衣領開低,把褲腳拉高,甚至把安全帽摘掉大半,散開她那頭飄逸的長髮,然後跟老熟人見面似的“嗨——”聽得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往往是那交警還沒反應,還來不及細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還沒有時間回禮,作為操作手的我已經衝過去了,只留下魏敏身上的香味在空氣中……
就這樣,我每天早上搭著魏敏去到她們公司門口,然後再調頭往我們報社趕;中午她吃工作餐,不必回江南做飯,我大多時候是在報社附近吃碗老友面什麼的;晚上下了班,我再提前去她們公司接她,大概等半小時左右她也下班了。我就直接把車開到住處附近的菜市,買完菜在家齊心合力,感受自食其力的快樂,分享美味的晚餐……
回想起這些,即想起我和魏敏共同完成的道道美食,我突然間感覺到好餓。看看時間,媽呀!快12點了!我不再多想,立即起身關好窗子,拉嚴窗簾,鎖上辦公室門,向樓下衝刺而去。在啟動了摩托車之後,我抬了抬手,手上的這塊“西鐵城”腕錶赫然在目,這是魏敏為慶祝我進入新的單位,特地跑了趟名錶店買來送我的。
好個有心人啊!這時候,她應該吃過午飯了吧?我是否要去看看她?
第二章 規模轉移
第二天,3月4日。星期六。
今天這日子非常特別,所以我昨晚想方設法在電話裡找到我媽,然後再叫她請人幫掐算過的。我媽為這事特地走了11公里山路,到集市上打電話給我。她在電話中說:今天是黃道吉日,適宜搬遷、婚嫁和安床,老二你要搬家就放心地搬吧。
結婚還為時過早,但其他兩項卻正是我今天要做的事。這也算打從我畢業後頭次大規模的轉移。不知各位仁兄猜到沒有?我準備要講述的事情就是:搬家。
沒錯,今天確實是個比較特別的日子,魏敏將它比喻成“從原始社會到現代社會的直接過渡”,為此她專門請了天假,全身全意投入到“過渡”的每個環節中。直截了當的說,我們在南湖旁邊的濱海小區另租了套房子,剛剛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