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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不敢把成績告訴李父李母,只含糊地說考得不錯,怕他們一驚之下,將他送往別處,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幸好從小到大,“考得不錯”是李計然彙報成績時的慣常用語,李父李母也沒有覺得奇怪。

李計然的各科成績參差不齊,最低的是英語,排名位於全班倒數。他打聽了一下整個寢室的情況,除了蔡雲飛和劉浪外,其他人都在英語上一敗塗地,朱開四最差,平時考試他都是採用機選法、排除法、數手指法、偷窺法,數法並舉,勉強混個及格。半期考試,朱開四處理不當,各法所得結果大異,他大吃一驚之下,英語亮了紅燈。在英語考試方面有個故事:某君做英語卷子,喜用擲骰子法,1代表A;2代表B,3代表C;4代表D;超過4的都作C。某次考試,此君擲了半個小時骰子,做完了卷子,百無聊賴之下,突發奇想:何不檢查一番?於是又擲骰子重頭檢查,哪知第一道題就於第一次擲的不同,連擲幾把,每次結果都不一樣,此君急得滿頭大汗,後面一個半小時都耗在了檢查上,結果沒填機讀卡……這個故事是從朱開四的口中講出來的,可信度為零,但如果是說他自己的話,李計然他們認為,可信度為百分之百,

一班的英語老師是一個三十多歲剛離婚的女人,整天吊著一張怨婦似的臉,卻對英語教學有無限熱情,每日都會抽時間讓全班練半個小時聽力。此人為了顯示自己的的口語,上課全用英語,一句話沒人聽懂,有人問:“What does that sentence mean?”英語老師立刻用英語解釋一遍,解釋更沒人懂,有人又問:“What does that explain mean?”英語老師一翻白眼,用英語把剛才的解釋再解釋一遍……眾人無語。李計然每每聽到她磕磕絆絆的英語,往往會想起畫眉鳥打架時有些慘烈的叫聲。

不幾日,李計然的作文被嚴玉清列印出來,全班傳閱,嚴玉清管理學生不在行,對作文的批閱卻還頗有慧眼,看到李計然的作文時,不禁心裡一震,這小子的作文不論是思想的深度還是知識的廣度都是以往幾未見過的,然後信手就要給他滿分,轉念一想,這篇文章也不是全無問題,換個角度,問題還很大——想得太多了,言語中又似充滿悲哀,跟中學生作文要求完全不符,倒像是脂硯齋在評點紅樓了。猶猶豫豫下,還是給了他高分,又自得地想:就算你是千里馬,我也是伯樂,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若不是我,你這篇漫天飛舞的草書誰有興趣看下去。

作文傳到班上後,朱開四剛看到一半就大呼過癮,叫著:“才子,才子。”劉浪努力做出看懂的樣子,跟著點了點頭。

同時傳閱的還有幾篇被嚴玉清劃分到第一層次的作文,傳到李計然手裡來的是一篇題目叫《做一朵孤芳自賞的小花》的作文,沒有列印,李計然看到那篇乾乾淨淨的文章,竟不忍讀下去,作文格里每個字都緊緊縮成一團,像是一個個孤獨的靈魂。這次作文是關於對孤獨的看法的,李計然剛看到開篇幾個字“冰心有一首小詩,‘牆角的花,當你孤芳自賞時,天地便小了‘可是我們為什麼不能把自己的天地變小一點呢?在一個小小的天地裡,恬靜地生活,安然地睡覺,對一朵小花悄悄說聲‘我愛你’……”旁邊的朱開四忽然一把搶了過去,他朝李計然眨了眨雙眼皮,低聲說:“這是顧師言的作文,難得啊。”然後將作文紙輕輕對摺,放入一本筆記本中,不作多的解釋。顧師言對人極冷,李計然除了記得她有好幾次上課時流鼻血,衝出教室外,和她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的習慣是別人不願說的,他絕不會去打聽,所以他也沒有再問朱開四,只是笑了笑,伸手拿起朱開四的作文看起來。題目叫《月?夜?人》:

(3)(VIP)第三章 章名(20)

我喜歡於一天的悲哀在夏夜裡沉澱。

我習慣於在夜晚漫步於星輝之下,那月亮彷彿也頗曉人情,化作美麗的少女,在空中舞動著銀白色的裙襬——春光乍洩。而我在下面痴痴地望著,萌發著無限而廣闊的遐想。

我曾努力想過,一個人與二個人的區別,後經我多番頓悟,也總算參透玄機,原來只是“一”和“二”的區別,我亦因此而悟到一種禪學的境界。

一個人在時,我透望黑色的蒼穹,總有些“意淫”的效果,也並不是大自然萬物性本風騷,而在我那獨特的視角,總是善於發掘那些潛藏的性感;而兩個人在時,如果什麼也不做,我總有一種浪費浪漫的遺憾,所以總有一股衝動,想化作電視情節裡那浪漫的行動,但這股衝動卻總像是海邊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然而終究也就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