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聲音也不是很大,但一聲即出,彷彿天地間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一語既罷,滿船都是回聲。
走廊中燭光一明一滅間,就見楊逸之站在門口,臉上略有不悅之色,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很不滿意被別人打攪。卓王孫笑了笑,回首對紫石姬道:“你看楊盟主好像對你這茶很沒有興趣的樣子,是不是也太沒有禮貌?”
千利紫石臉上一抹淡淡的微笑,長袖一翻,已然出手,將燒的通紅的茶壺託在手中,內力一激,一道滾燙的水柱擊到空著的杯子中,內力源源不絕,茶水衝滿了杯子,並不停歇,就如有什麼透明的屏障隔在杯子四周,形成一道三寸高的水柱。千利紫石手一沉,紫砂壺重歸火爐上,盤膝坐下,對楊逸之做了個請飲的姿勢。
楊逸之神色變了變,手一揮,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平杯沿以上的水柱就如被無形的利刃劃過一樣,斷成兩截,忽如林花委地,澆入另外的兩個空杯中去。楊逸之走過去,也席地坐了,取過面前的杯子輕啜一口,道:“如此清茶,一杯為品,兩杯為解渴,三杯四杯,那就是飲牛飲馬了,姑娘一下子給我倒這麼多,難道真當我是馬牛麼?”
紫石姬禁不住一笑,就聽卓王孫道:“想不到楊盟主也是如此解人。千利姑娘還不再倒一杯,趁機大邀盟主之寵?”
紫石姬盈盈一笑間,就聽小晏嘆道:“只是四個人卻有六杯茶,多出兩杯,只可敬明月與海神了。”
卓王孫神秘一笑道:“自然會有人來喝的。”
小晏皺了皺眉,就聽走廊盡頭方天隨道:“各位好雅興,本官也睡不著,若是有剩餘的茶水,也請賜一杯。呀!空蟾姑娘也下來了。”
空蟾一身黑衣,面懸黑紗,默不作聲的走了過來。
方天隨一襲白衣白帽,對空蟾一揖道:“海上月明,良有可思,高臥雖好,終不如二三知己座談。看他們幾位如此熱鬧,姑娘不如也隨喜一二?”空蟾一言不發過來,卓王孫起而肅客入座,嶽階見主客異位之勢已成,也只好苦笑坐著。
紫石姬將杯盞移到各人面前,方天隨謙了一聲“叨擾”,卻先將滿杯挪到了空蟾面前,大有邀好之意。空蟾也不理他。眾人正要舉杯,唐岫兒實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