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夥子——走進了我住的乾打壘。他們是樸處長送來的,樸處長託其中一位姑娘帶來了封信,信中說,這些年輕人是從南方來的,據他們說自己是插秧能手,定能解你的燃眉之急。這位帶信的姑娘,來自昆陽,據她說,她是聽她父親的安排,來找她父親的恩人竹海的,農場來自南方的人不少,望你努力為她找找,免使她老父失望。
我讀過信後,瞧了一眼這位姑娘,不禁使我大吃一驚:這不就是範英娥麼?多年不見,她長得比過去更為出脫:高挑的個子,苗條的身段;白皙的面龐透著紅潤,烏黑的長髮有如瀑布;眉眼善傳心意,表情靈動可愛。她完全走出了過去因長期失學痛苦所籠罩的陰影,渾身傳遞著一股積極向上的英氣,有如一株春夏勃勃生長的白楊。十年過去了,歲月的斧鑿然沒有在她身上鐫刻下任何痕跡,她的青春美貌仍然依舊!我衷心地慶幸她的新生,又為她來到這新開闢的**地,擺脫了家鄉被階級鬥爭毒化了人際關係的束縛而高興,我想,今後她定會大展拳腳,大有作為。我也深深被飯鍋巴的痴情所感動,當年不就是在極端困難的時期給他買了一條魚麼?十幾年了,還吩咐女兒千里迢迢來找他,這種滴水之恩湧泉報的執著精神,歷史上能有那位義士能及他?如今別人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表面上聖人君子,一肚子男盜女娼;而他卻敗絮其表,金玉其內,表面上瘋瘋癲癲,遊戲人生,內心卻謹守諾言,有恩必報。見到樸處長的信,想起現代人薄情寡恩,而飯鍋巴卻情義如山,我激動得熱淚滾滾。不過我怕暴露自己長期隱匿的身份,惹來意想不到的麻煩,便故作鎮靜,裝模作樣扭轉身來,抹去淚水,十分感佩地說:
姑娘,你爸爸一飯不忘報恩,一諾重於千金,比起歷史上那些氣貫長虹的義士來,毫無遜色,堪與專諸聶政比肩。你不遠萬里,願為實現老父的夙願不絕地奔走,這種感天動地的孝心,歷史上只有願為官奴以贖父刑的緹縈能與你並立。你這樣的忠義之人我不幫,我還幫誰呢?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你父親高姓大名?我一定盡力幫你找到你父親要找的這位恩人。不過後面說的幾句是明知故問,無非是有意掩飾自己身份的障眼法。
我叫範英娥,我爸名叫範科達,他曾是昆陽縣過虎崗區的小學教師。當年竹海老師在過虎崗附中當教導主任,爸送我到學校報考,我曾見過他,他身材模樣兒與你絲毫不差,簡直就是你的孿生兄弟。範英娥邊說邊盯著我,似乎認定我就是竹海。我想她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