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遲遲。
此刻尤瑜也覺得自己大有諸葛孔明的雅韻遺風,也想學諸葛亮,湊幾句情境類似的句子,可搜盡枯腸,一無所獲。倒是昨晚桌上盤裡魚山高聳,缽內魚湯沸騰,自己裹腹倒睡的事,還依稀記得。不過,今天仍腹內充盈,已沒有昨晚那樣狼吞虎嚥的興致了。他們都不在家,起來與耳聾的奶奶,鴨(啊)呀鵝(哦)呀地磨嘴皮子,實在太費勁,太沒意思,於是率性僵臥不起。
桃牛,你咯只瘟屍,太陽曬坼了屁股,還挺著不起床!你爸的筍子炒肉,你,你,你還沒吃飽嗎?尤瑜聽到聾老婆子用掃把打著門憤憤地叫罵。原來老太婆不只耳聾,記性也挺差。她壓根兒忘記了昨晚家裡來了客人,還以為孫子懶睡沒有起床,便像時鐘準時敲響那樣,定時敲打著門,大聲詈罵。尤瑜不知原委,以為她在罵他,十分惱怒,也十分狼狽,卻不知如何對付。
奶奶!你罵什麼?我早就下地割稻子去了!人家是遠客,多睡一陣,你胡喊亂罵什麼?幸好此時蕭陶赤腳回來了,拖開奶奶,推開門進來,十分生氣地大聲對著奶奶狂叫。奶奶聽孫子這麼一叫,似乎記起了什麼,臉澀澀地走開了。蕭陶忙向尤瑜解釋,田家秋作苦。田裡離家遠,功夫太忙,一早我與父母一黑早下田勞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