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所懼!”
“咳咳咳咳……”王錱大聲咳嗽,臉色更加灰白,用他那沙啞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說道:“各位都是王某親友鄰居,如今大漢國勝局已定,我也不願螳臂擋車,我已經與左季高聯絡過了,準備三日之後投降,你們認為怎麼樣?”
劉坤一被驚呆了,湘軍鼎盛的時候他想過建功立業,湘軍頹廢的時候他想過退隱歸田,就是沒想過投降,見統領嚴肅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劉坤一干笑道:“統領何出此言,就算漢軍統一天下,我們也不能做出賣湘軍的事啊!”
劉勝祥點頭附和:“要戰一起戰,要降一起降,我們湘軍同心同德,豈能單獨行事?這回到家鄉還有何面目面對師友。”
王錱將戰報傳遞下去,繼續說道:“我意已決,大家要是不同意,那就砍下我的人頭,再與左宗棠決戰,要是同意,三日後就行事。”
看過戰報,眾人胸中翻起滔天巨浪,十萬湘軍折損近半,退守湖北,漢軍集結數十萬兵力準備北伐!
劉坤一暗道:天下局勢已定,滿清撐不過今年,投降漢軍也不失為一條出路,難道真的要回家耕田,家中本就不富裕,多了我這個閒漢,還能過得下去?
“既然大人決意投降,卑職理當跟隨。”劉坤一決定投降,左宗棠與他乃是同學關係,大家同在一個書院學習過,也許會獲得更好的前程。
劉勝祥瞥見幾位同兄弟向他點頭,也出言道:“卑職也願跟隨統領。”
營官王文瑞試探道:“我們既然打算投降大漢,是否將郴州獻上。”
“光獻上一個郴州不足以表現我們的誠意,這湖南南部桂陽洲、寶慶府、永州府全在漢軍的兵鋒之下,聽說廣西巡撫已經逃到寶慶府,乾脆連他也給擒拿獻給漢軍。”劉勝祥打算豁出去了。
“這豈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雖然我們投降漢軍,那就光明正大的跟曾公說一聲,何必搞到水火不容的境地,我看我軍就開往臨武縣與左公匯合就好。”劉坤一盯著王錱,如果王錱真要獻上湖南四府,他寧願回家種田,也不能揹負這樣的名聲。
王錱苦笑:“既然如此,三天後咱們就出發,前往靈武,我們已經做出對不起滌生的事,就不要再他的傷口上撒鹽了,你們有親朋好友的就提前通知一聲,咳咳……”
王錱率軍投降的訊息傳到武昌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之後,曾國藩在軍營大發脾氣,他把全軍分統以上的將官全都叫了過來,打算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這王璞山太不夠意思,你們說說我應該怎樣對待他?”曾國藩銳利的眼睛掃過屋中每一個人,這王璞山已經背叛他兩次,這種叛逆後生比左宗棠還可惡。
劉蓉身為王錱的師兄弟,不得不站出來為他開脫:“也許璞山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屯兵桂陽,面對十數萬短……漢軍,聽說現在就連廣西也被漢軍佔了去,軍中有投降的心思也在所難免,對對,璞山也只是被挾持。”
說完,劉蓉自己編的謊話似乎很有道理,不停的點頭,看著李續宜,希望他站出來附和幾句。
劉蓉此時不明白李續宜在想什麼,否則他不會給李續宜使眼色,自從其兄李續賓敗亡的訊息傳到他耳中,李續宜就發誓與漢軍勢不兩立,王錱投降漢軍,就是他的敵人,就是師兄弟情義都不顧不了。
李續宜大聲宣佈:“王錱竟做出如此叛逆之事,就是我湘軍的敵人,大家在戰場上遇到他,千萬不要留情。”
曾國藩撫掌而笑:“西庵識得大義!這王錱既然選擇降賊,丟了我們湘軍的臉面,大家要與他劃清界限,不要被他引誘,雖然大清一時困頓,偽漢一時囂張,我們要戰到最後,為大清盡忠,為皇上盡忠!”
以往曾國藩說這些大道理,眾將領必然會賭咒發誓,說一番報效國家之類的話,但今天他們實在被王錱降敵之事擾亂了心神,全都沉默以對,這王錱不是一般人可比,他是湘軍的創始人,雖然中途投靠駱秉章,但是他在湘軍之中的影響力不容忽視,他是羅澤南的弟子,劉蓉的師兄弟,還有一大幫親朋好友在湘軍之中任職,就是與曾國藩都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見此情景,曾國藩暗歎,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
劉蓉被李續宜一番話噎得不輕,這李續宜平時看著蠻隨和聽話的,沒想到竟然當眾讓他下不來臺,他將目光瞥向其餘師兄弟。
劉典微笑的向劉蓉點了點頭,又對李續宜方向努嘴苦笑,表示自己贊同劉蓉的觀點。
蔣以澧也對劉蓉額首示意,目光含帶鼓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