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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骨頭 第15節

不透風。

苗靖鬆開球杆,歉意似的朝盧正思搖搖頭,退回坐在椅子上休息,陳異轉身不見了蹤影,沉悶站在路邊吞雲吐霧,有小女生目光閃爍看著他,他濃眉微松,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壞笑,把人害羞得溜走。

再回檯球廳,球桌已空,苗靖和盧正思已經走了,波仔說他們抱著兩隻玩偶走了,要去附近的小吃街逛逛,不回來,陳異嗯了一聲,仰頭坐在椅子上休息,聽見波仔說盧正思,濃眉大眼挺禮貌正派的年輕人,和苗靖很般配,他兩隻眼睛僵直盯著天花板,波仔又說莉莉姐的電話,陳異嫌他嘮叨,把波仔趕回家去,自己留在店裡清淨。

這天晚上陳異沒回家,留在臺球廳練球,恰好接了個電話,說是來了位斯諾克高手,在隔壁城市停留幾天,陳異想都沒想,第二天一早開車走了。

俱樂部裝潢富麗堂皇,今天能來的都不是普通人,排名點號,都算有點成績和名氣,俱樂部老闆也認識陳異,他不打公開賽事,但在球桌實力不容小覷,一度想招到麾下當球員未果,球桌旁圍了一大圈人,陳異圍觀不怎麼說話,最後摸著球杆上場,身姿擺得格外好看,配著燈光下那張英挺年輕的面龐,看著像個花架子,一杆發力,滿桌人都靜了。

他這水準,已經在職業球手一二線段位了。

塗莉連著好幾天找不到他,去問苗靖,苗靖也不知道,陳異給她發訊息說出去兩天,再去問波仔,才知道陳異去外地打球去了。她在臺球廳當過收銀,知道球廳大概一年二十多萬的利潤,陳異分了一半給波仔,還有十多萬進了自己口袋,陳異花錢大手大腳,跟狐朋狗友出去吃喝玩樂哪次不是他買單,他有時也靠球桌上的掛杆賺快錢。

苗靖問波仔:“一般多少錢一局?”

“幾千的也有,有時候一萬一局,異哥心底有數,不會玩得很過火。”

“經常玩嗎?”

“那倒沒有,他也不讓學生在這賭球,畢竟學校嘛,查的也嚴。”

波仔這麼說,苗靖也沒說什麼,陳異從初中就在小球房裡打球,從十塊二十塊玩起,誰都習慣了。

走了一個禮拜,等陳異打球從外面回來,天氣涼了,他黑衣黑褲迷彩靴,脖子上不知從哪兒搞了根金鍊子,和玉牌掛在一起,別有一股風塵大哥味,又恢復了那種無所謂懶洋洋的狀態。

苗靖看見他脖子上的金鍊子,問他真假。

陳異把金鍊子拋在手裡,沉甸甸的,得意揚眉:“一個俱樂部老闆輸給我的,你說真假?”

她沒問他打球輸贏如何,但聽他打電話邀朋友去唱k桑拿,想來結果也不會太喪氣,電話轉身,他見她秋水瞳眸沒有落處,長腿一邁坐在她面前,跟哥們掛了電話,問她:“這幾天在家怎麼樣?”

“挺好。”她坐在沙發疊衣服,問他要不要吃蛋糕。

“哪來的蛋糕?”

“正思的生日,我們買了個生日蛋糕,沒吃完,被我拎回來,放在冰箱裡。”

哦,別人吃剩的蛋糕,問他要不要吃。

“不吃。”

說到盧正思,又是一樁事情,陳異撐著下巴,微微眯眼,嘴角努了努:“你跟盧正思挺好?”

“很好。”苗靖低眉順眼,想起件事情,柔聲道,“天氣冷了,早起趕班車有點困難,正思經常來回市區跑,也不太方便,我想搬到公司宿舍去住,我的房間可以保留嗎?週末也許可以回來待一兩日。”

他垂眼,濃睫漆黑,又猛然起身,大步邁開,“隨便你吧。”

“你要出去嗎?”

“有事?”

“那正好。”她把衣服抱進房間,“我換件衣服,捎帶我一程,我今天有約會,晚上我晚點回來,你要是回來的早,把洗衣機的管道修一下,有點漏水。”

“……”

苗靖摸著耳朵上的珍珠耳環走出房間,長髮用髮卡鬆鬆挽著,散落幾縷垂在天鵝頸,淺藍的襯衫裙長到小腿,好像是再普通不過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是有股晶瑩冷淡、清麗不豔的矜貴氣質,誰也奈何不了她,摸不著她滑走的裙角。

她跟盧正思約了去餐廳吃飯,陳異送她到地方,開車掉頭走了,她看著凱迪拉克遠去,又打了個電話給陳異。

聲音微有不耐煩:“怎麼了?”

剛才車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這回電話倒是爽快進來了。

“有把傘放在後座。”

“給你送回去?”

“不用了,跟你說一聲,是莉莉姐的,還給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