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謝遠臣抬眼看了看周章,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周章彎了彎桃花眼,菱唇微勾,扇子開合間流露出一股自然風流之態,他道:“謝兄,看我如何?”
謝遠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見他一臉冷漠,周章訕訕的放下扇子,只是還是有些不死心道:“我不是開玩笑啊,你看,三娘子遲早是要嫁人的,與其去給那些寒門子弟洗衣做飯,不如跟了我,謝兄,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我保證對三娘子好,就算日後娶妻,也絕不會讓人苛待了她。”
謝遠臣冷哼,“收起你的這些心思,我不是孔和清,三娘子從小孤苦無依,我應了父親要給她找一門好親事,你要是還有一分良心,少去招惹她!”
周章出身尊貴,很少有人敢這麼當面呵斥他,但是確實是自己理虧,他張嘴半天,也只得訕訕道:“我真沒有折辱你妹妹的心思……”
只是這年頭,庶出就是罪,誰家會把庶姐妹當成人看的?他這樣,其實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謝遠臣冷著臉送客,周章有心想要彌補,腆著臉扒著棋桌笑道:“說正經的,說正經的,要是伯父也跟你一樣看重三娘子,我倒是能給她說一門極好的婚事!”
謝遠臣看他一眼,手裡的茶杯好算是放了下來,周章鬆了口氣,連忙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就是那張邯,前些日子補了禮部左侍郎的,他是我父親的門生,最近他家裡在給他物色妻子人選,張邯那人你也知道,父母雙亡,家裡只得一個祖父。我父親是他恩師,如同再生父母啊,就算三娘子出身差了些,只要我父親肯開口,他必定是應的,若是之後相國肯給他開些方便,你還愁三娘子以後日子過的不好嗎?”
謝遠臣聽了,確實有些動心,不過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張邯這人幾乎是個寒門子弟的傳奇,他少時家中貧寒,就靠在書塾給學子們跑腿順道聽課,後來竟然一連中舉,三元及第,陛下憐惜他才華,放他為官,這不過四五年時間,就從一個微末小官混到了禮部二把手,其人不可小覷,他會這麼容易妥協?
周章卻沒發覺有什麼不對,時下等級觀念深入人心,張邯再怎麼說也是寒門出身,貴女們就算心中屬意,家裡也不會同意,其實三娘子的身份配他剛剛好。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謝遠臣有些不放心,他讓周章先別和周尚書說這事,他想親自探一探張邯的口風,若是他不在意這些自然千好萬好,若是他在意,天下好男兒多的是,沒了這個張邯,還有下一個。
周章應下,他的效率很快,第二天傍晚張邯就自己上門來了。
謝遠臣和張邯在國子監相處過一段時間,只是那時張邯是上京趕考的學子,和大部分的寒門子弟一樣暫借國子監學舍住下,他是國子監正經的學子,兩人就算住一個學舍,也沒有太多交集,頂多是給彼此的印象都還不錯。
事實上張邯過來之前是存了一份厭惡的,他不是看不起庶出,若是正正經經保媒拉縴,或許他還會仔細詢問一下姑娘的訊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出身也不怎麼樣,夫人娶回來是過日子的,他沒想用自己的親事高攀,可是周章話裡什麼意思?讓他去看一眼,要是樂意就稟告恩師,上門提親?這哪是正經閨閣小姐會做的事情!
憋著一口氣,張邯見到了謝家大公子謝遠臣,寒暄幾句,心頭的火氣還沒消,就聽謝遠臣道:“大約周章已經和張大人提過,這次的事情實在有些唐突……”
張邯皮笑肉不笑道:“不唐突,恩師的公子有命,邯豈敢不來?”
謝遠臣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第118章 那年公子白衣
謝遠臣抬眼看向張邯,張邯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不然有才華的人千千萬,也不會只得他一個寒門子弟得了陛下青眼,他和張邯相處過,知道他平日並非是這麼沒眼色的人,只道:“張兄對在下是否有什麼誤會?”
張邯一句話出口其實也有些後悔,他是被周章幾句話給刺激大了,本朝十分看重出身,他是寒門子弟,想要往上爬就只能藉助大勢力,可是年輕人誰沒有傲氣?他和周章按理是同輩論交,可週章一句話,他還是得乖乖聽命。
張邯這人倒也果斷,知道自己剛剛得罪了人,當即折身一禮,對謝遠臣道:“方才失態了,還請謝公子包涵,這次的事情我都聽周兄說了,只是終身之事不好就這麼隨意答應,不知是否能讓我見三娘子一面,再做打算?”
謝遠臣蹙眉,看著張邯良久,道:“張兄此言有理,但是這事我並未曾向三妹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