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一點也不喜歡看。
空中接力。
歡呼聲起。
灌籃。
歡呼聲暴起。
爸爸媽媽自豪的無以復加。
我猜,哥哥的右腳現在肯定疼的麻木了。
他已經打了三節。
他為什麼還不下場。
薛雪為什麼不去阻攔他。
也對,連爸爸媽媽都搞不清楚的狀況,她又怎會知道。
當年手術後,醫生只說哥哥的腳以後不能做劇烈運動。
後來,爸爸不讓哥哥再打籃球。
哥哥笑眯眯的在後院的籃球架前照練不誤。
哥哥笑眯眯的跟爸爸說,他的腳恢復的很好,醫生的話太誇張。
爸爸開始是不相信的。
可一次次的,哥哥說這些話時的眼神,依舊如多年前那般純真,誠摯。
後來,爸爸不再幹涉。
再後來,爸爸感到慶幸。
慶幸哥哥的腳沒事。
他說,讀大學時,最後功虧一簣失之交臂的校際聯賽總冠軍,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他說,幸好哥哥繼承了他的運動天賦,能幫他圓了這個夢想。
哥哥微笑點頭。
我卻笑的想哭。
記不清多少次,哥哥半夜敲我的門。
腳腕腫的老高,每走一步,我都覺得疼。
哥哥,你真傻,為什麼不跟爸爸講實話。
寶寶,你也不想爸爸失望。
爸爸失望只是暫時的,你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腳就廢了。
沒那麼嚴重,籃球賽也不是天天有。
我覺得哥哥是個很矛盾的人。
看起來總是雲淡風輕不溫不火,眼睛笑眯眯的,雙頰浮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小叔說,哥哥這種長相,屬於男女老幼通殺型。
可惜了,他從泰國進的貨裡,找不出一個。
小叔曾派牧哥哥偷偷拍了很多張哥哥的照片。
從韓國請來的整形醫師看過這些照片後,搖搖頭,放棄了給妖人整容的鉅額生意。
理由呢?
很簡單,就算整出同樣的五官也沒有用。
哥哥身上的氣質,是整不出來的。
小叔很疼哥哥。
他算是第二個知情人。
知道哥哥腳的秘密。
他私下裡請過不少醫生幫哥哥診治。
結論都大同小異:永久性損傷,只能靠日常的注意和保養,根治很難。
小叔命令哥哥,不許再打籃球。
哥哥告訴小叔,不許把這件事洩露給爸爸。
事實上,哥哥還在打籃球,爸爸依舊不知道這件事。
明天就開學了。
我閒了一個暑假,除去幫小叔從網上偷了點資料外,一事無成。
很久沒見哥哥了。
有多久?兩個月。
H大跟美國的一所大學聯合舉辦暑期交流活動。
H大三個赴美名額,哥哥薛雪和莫漠。
本來莫漠的條件還差一點,夠不上資格。
另一個人自動放棄後,他替補頂上。
至於那人為何放棄,哥哥說,他暑假要去埃及看金字塔,順便看看能不能撬兩塊磚帶回來,所以沒空。
我很鬱悶。
事實上,我窺覦金字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沒想到竟被人搶了先。
莫漠是薛雪的好朋友,看他們的名字就知道,很般配。
莫漠確實喜歡薛雪。
莫漠長的不如哥哥好看。
比哥哥長的好看的人,我沒見過。
就算牧哥哥,也不過跟哥哥旗鼓相當。
其實牧哥哥原本可以比哥哥好看一點的。
可惜,他在一次去泰國進貨的時候,碰到點麻煩。
火拼過後,額頭上留下了一道褪不掉的傷痕。
傷口不長,平時留海遮住,看不見。
我喜歡牧哥哥,可惜,小叔卻說,牧哥哥這輩子不會結婚。
我問哥哥為什麼。
哥哥說,牧哥哥不能給女人幸福。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
就像小叔,儘管他有很多情人,卻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
我想,不能給女人幸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