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今兒個竟似乎有些轉性了。到底是什麼讓他改變了?
難道真如簡明所言,是為著溫行雲麼?她斂下雙眸,終於還是冷笑了聲。怎麼可能!
旁人或有真情。他,絕對沒有!
竹清風依然不依不饒的要嫁溫行雲。也不知為何,每到竹清風提出這個問題,蕭庭的傷勢就必然嚴重。他一嚴重,竹清風便立時住了嘴。
蘇流水百思不得其解,終於還是懷疑到了張然頭上。
張然確是個知事的,晚間過來診脈時,便把那件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蘇流水。“那清風姑娘也不過是一時之間想不破,可她心裡卻一直愛著蕭庭。我雖不會武,可清風姑娘每天夜裡都會在窗外守著蕭庭那確是真的。”
蘇流水嘴裡放了顆葡萄,吃下後吐出籽來,笑道,“那蕭大俠怎麼說?我瞧著這清風姑娘倒也算是個性情中人。蕭大俠怎麼也該有個表示才成啊。”張然輕輕一嘆,道,“蕭庭那人是塊木頭。也不知他怎麼想的。我問他要不要見見清風姑娘,他卻只說她不過是他妹妹而已。如今他欠她的已經還清了。所以這事兒就該到此為止。”
蘇流水這下可不明白了,她歪著頭道,“為了妹妹尋死,值得他這麼放逐自個兒六年麼?蕭庭這人一點不懂柔情為何物!”
仙兒聽到這兒,掩唇一笑。道,“讓蕭將軍打打殺殺容易,讓他柔情似水,憐惜哪個女人,怕是不成罷!他那性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若不是生了張還算英俊的臉皮,仙兒瞧著他這輩子也討不到媳婦了。”
這是實話。他三人心裡都明白。蘇流水在蕭庭面前坦誠以對,那般絕美的臉兒,就連仙兒瞧了都瞧直了眼。可他卻能把她視為無物。
瞧著她的眼神,就像是瞧一塊石頭,一棵花,一株草。那麼的平淡。彷彿他的眼中沒有美醜之分。
張然面色肅然。他思索了會子,啞聲道,“姐姐,我懷疑蕭庭的眼神不怎麼好。”
蘇流水一聽,哧的一聲笑出聲來。她敲著張然的頭,道,“他怎麼就眼神不好了?你們也別想太多,他這人心裡雖是裝不下女人,可這樣的人,卻正好是女人心目中最佳的選擇。因為成親後,他同樣也不會去瞧旁的女子。”
仙兒聽到這兒,面色一惱。“若能瞧旁的女子倒還好了。就怕他不瞧旁的女子,也把自個兒的妻子當成一塊石頭。”
蘇流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道,“難道仙兒也喜歡蕭將軍?若是你喜歡,那我便幫你作這個主。”
仙兒冷哼了聲,道,“我才不要那塊木頭呢。”她說罷,便低下頭去瞧自個兒的繡鞋。
蘇流水瞧見她這副光景,情知她確是對蕭庭無意。張然開好了方子,交給蘇流水。
蘇流水拿過藥方,愁著臉兒道,“這可怎麼辦?我看到這方子我也想吐。張然,你就不能開些不苦的藥麼?那麼黑呼呼的一團,看著好可怕。”
張然無奈一嘆,笑道,“那就加兩顆紅棗。姐姐現在需要補血。紅棗加進去藥便甜了。再若不然,便往藥裡頭加些甘草。這味兒必然就淡了許多。”
蘇流水一聽,趕緊笑道,“那若能加幾顆龍眼,就再好也沒有了。”
張然古怪的瞧著蘇流水,道,“姐姐這些時日看書頗有成效。竟能活用藥方了。”
蘇流水飛快一笑,趕緊在方子上頭加了紅棗跟龍眼兩味。她咬著筆笑道,“瞧得久了,自然知道一些。不過然兒,我卻倒不想學這些個治病的藥方。”
張然唇角微揚,道,“姐姐想學什麼?”
蘇流水一挑眉毛,道,“學毒。她們下毒,我解毒始終過於被動,姐姐喜歡以毒攻毒。”
張然聞言面色一肅,道,“那種毒物姐姐最好別碰!姐姐若要以毒攻毒,那毒術由然兒去學就是。”
蘇流水見他說得甚是嚴重,便笑著應道,“然兒若要製毒,姐姐這兒倒有好些毒書。然兒瞧瞧。”她說罷,便倒真從枕頭底下拿出幾本書來。
那些書很多都被翻看過了,有些地方還掖著角兒。有些則被人小心的摘錄過。張然瞧了許久,驚訝道,“原來姐姐早就已經在看這些書。”
蘇流水唇角一勾,閉目笑道,“學這些個玩意兒,我不過是想告訴暗處那人,她能學的東西,我一樣能學。她能把我毒死,我就也能把她毒死。她的毒只那幾種,可我卻能從很多相忌的藥材之中合成她聽也沒聽過的毒藥。然兒,你瞧最後一本書。”
張然心中驚訝,這便翻開最後一本書。那一本書裡全是蘇流水一字一字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