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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小團體以外的人被物化,可以輕易成為復仇的工具,即使傷及無辜,也被視作是復仇和正義之路上必要的犧牲,”費渡的目光掃向所有隱含憤怒的刑警,“但是‘復仇工具’和‘復仇物件’是不一樣的,為了增加團體的凝聚力,他們必然存在一定的信仰,培養這種信仰則需要儀式感——例如對犯罪者‘以牙還牙’,死於他犯下的罪行。”

“你的意思是,朗誦者的發起人範思遠,從他在第一次畫冊計劃時殺第一個人開始,就設計了這個團體。”駱聞舟問,“殺人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不是什麼‘凝視深淵’式的走火入魔。”

“不是,”費渡說,“這個團體構造穩定,成員精簡,凝聚性強,非常忠誠,是範思遠有意識地設計培養出來的,他最早當‘義務警察’,謀殺沒有得到懲罰的嫌疑人,並不是出於義憤,如果範思遠早接觸過朱鳳,應該意識到了精神病院裡關著的那個人不是真兇,殺他是沒有意義的。”

“朱鳳闖進精神病院的時間和錢程最終被殺的時間很接近,”駱聞舟沉吟片刻,說,“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真兇聽見朱鳳的控訴,意識到自己換人的事並沒有那麼□□無縫,正好當時畫冊計劃出事,所以他把這件案子渾水摸魚進去——給人一種無意識的印象,錢程是被報復的物件,所以他就是真兇,後來的人們會先入為主,不會再仔細追究。”

肖海洋倏地跳了起來:“所以朱鳳丈夫餘斌的謀殺案,是當年市局的內鬼安排的!”

駱聞舟:“去查餘斌生前和人們人接觸過,學校、教過的學生,去過哪。”

肖海洋一躍而起。

這時,另一個刑警問:“駱隊,當年的內鬼是不是有懷疑物件了?我們要不要去盯著?”

駱聞舟還沒來得及說話,費渡卻看了一眼表。

“暫時不用,”費渡說,“時間差不多了,有人會去的。”

負責費渡的調查員送走人以後,人不住回去仔細翻看費渡的監控記錄——時間很長,好幾個小時和不同人閒聊,資訊龐雜無序,他先是找到了和潘雲騰有關的,從頭到尾順了一遍,果然如費渡所說,都是學生們莫名其妙的打聽和問候,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調查員有些失望,正打算放棄,卻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讓他如鯁在喉。

再一次從頭到尾梳理資訊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什麼,按下暫停回放。

螢幕上,費渡臉上閃過一絲有些微妙的神色,隨後好像故作鎮定似的發語音資訊:“沒聽說,能有什麼事?”

調查員愣了愣,隨即他把費渡和這個“哲學家”的對話從頭到尾重新放了一遍,然後叫來了技術人員——費渡沒插耳機,聽語音資訊的時候也沒把聽筒緊貼在耳朵上,竊聽器裡直接都能聽見手機聽筒裡隱約的男聲,透過技術手段放大後,“哲學家”發過來的語音資訊十分清楚。

“張婷”的關鍵詞讓調查員一激靈。

與此同時,悄然回到周家老宅的周懷瑾畢竟是周家僅存的繼承人,效率很高,已經拿到了三十八年前、周雅厚曾經助理的下落。

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

“周雅厚的助理是周家一個旁支的,中文名字叫‘周超’,周峻茂上臺後,這個人就因為挪用公款被捕入獄了,” 周懷瑾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說,“後來因為在獄中傷人,又一再試圖越獄,他的刑期不斷被延長,我輾轉託人找到了一點線索,據說這人還活著,已經七十多了,出獄以後隱姓埋名,躲在c省的一個小鎮上。說來也巧,他出獄的時間正好是鄭凱風把假dna結果交給周峻茂的那年,你說會不會……”

陸嘉舉著個冰激凌,正若有所思地往四周看,聞言一笑:“很可能,你媽也誤以為你不是周峻茂親生的,為了保護你,當媽的什麼都幹得出來,這個周超一直沒被找到,弄不好就是她藏起來的。”

經過在燕城的生死時速,陸嘉那大腦袋警覺地一轉,周懷瑾心裡就緊張,連忙也跟著往四周亂看:“怎麼,不會又有人跟著我們吧?”

陸嘉眯細了眼睛笑起來:“你才發現麼?估計你一回老宅,就被人盯上了。”

周懷瑾:“什麼?!”

頭天晚上,陸嘉以“人太多,不要添麻煩”為由,沒和周懷瑾回周家老宅住,只是派了個兩個保鏢陪著他,剩下的人去了事先訂好的酒店。

周懷瑾當時也沒在意,因為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放鬆睡了安穩覺,萬萬沒想到那些要殺他的人居然陰魂不散地跟到了這裡。

周懷瑾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