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舒健昔臉紅紅的。
這裡,左後側是靜點室和藥房,左前側是面板科和口腔科,右後側才是婦科,護士含笑虛虛一指,鬱好就徑自朝著那走,舒健昔笑著快步走上來攬著她的肩,扶她。她大力地摜開他的手,他再搭上來,兩個人來來往往了一陣。
走廊來往的人還真是不少,走廊的長椅上就有好幾個排號的,有幾個肚子都已經不小了,看著愁雲慘淡,應該是來做流產的。
因為舒健昔和鬱好長得出挑,兩個人一前一後,一追一躲,頗引人注意。
鬱好心裡非常反感,被他煩的不行,越來越氣,回過身來正好直直的撞進他的懷裡,熟悉而強大的男性氣息一下子漫上來,昨晚的噩夢彷彿又回到眼前,她使勁兒地推舒健昔,下身一扯,尖銳的疼痛使她溼了眼眶,大聲吼他,“你滾!你要逼死我嗎?趕緊滾!”
她終於放聲哭起來,雙手捂住眼睛,可憐的像個孩子,哭得寸了勁兒,一抽一抽的,要喘不過氣來似的,在這人不算少,還很肅靜的醫院裡。她從來沒有在外面這樣放肆哭過,也沒有在外人面前這樣哭過,毫無顧忌。性格和家教使然,鬱文文和鬱南懷從來不允許她做出有辱鬱家門楣的事情。可是她受不了了,忍不了了,太難受了,她被欺負得這麼慘,被一個根本不愛的人生生奪走貞操,只要想到那個人不是她心愛的,不是她心愛的小舅鬱南懷,她就疼得無以復加。
這麼多年,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擺脫花瓶的名號,就是為了能夠配得上他,可是就在昨天,那噩夢般的一晚,什麼都沒了,什麼都化作泡影。
她這次真是什麼都沒了,所以哭得任性妄為,肆無忌憚。
舒健昔活到這個歲數,有過很多女人,交往時動不動撒嬌哭鼻子的,分手時哭喊鬧脾氣的,他都能夠應付自如,都是好好的女孩,既然跟過他一場,他就不會虧待人家,好脾氣地哄,送房送車,就是對方有再大的怨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但這次,他真是有些手足無措,史無前例的手足無措。鬱好的性格很強,就是昨天晚上她痛到極致也是細聲細氣的哼了兩嗓子默默地掉眼淚。他以為鬱家的女人都是這樣冰冷淡漠,頗有幾分不以為意。
可是,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悲慟地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捂著眼睛哭得歇斯底里,幾乎要背過氣去,整個人都站不住了,索性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想,她大抵是討厭自己,得有多討厭,才能讓她哭成這樣呢。
他嘆口氣,拿出紙巾遞給她,她接下來,狠狠的擤著鼻涕。
醫院走廊裡的人全部都在看著他們,有些在門診裡問診的也跑出來湊熱鬧,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指指點點:
“男人應該負責的呀,小姑娘哭得多傷心啊。。。”
“就是啊,好歹是條小生命。這男的看著挺像樣的,怎麼這樣,唉,世風日下。。。”
“。。。。。。”
舒健昔望了眾人一眼,“好好,別做在這裡哭了。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說好嗎。”
鬱好不聽,仍舊嚎啕大哭,醫生來叫她號,舒健昔見叫不起來她,無奈而又難過,認輸一樣嘆口氣,索性打橫把她抱在懷裡。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看起來挺嚴厲,問了幾個常規問題,又用陰…道鏡做了檢查,說是沒問題。
醫生戴著口罩,神色古怪的訓舒健昔,“這是性行為粗暴引起的陰…道黏膜大面積出血。小姑娘一看就還小,哪能經得起你這麼折騰。她是第一次,你這麼粗魯,她不受傷才怪。自己喜歡的女人自己不好好心疼著,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怎麼想的。。。”
舒健昔三十歲了,第一次被除了自家舒先生和舒老先生以外的人罵得這麼慘,低著頭連連稱是。
“那醫生,她那。。。怎麼辦?”舒健昔很是擔憂的問道。
“怎麼辦?一個星期內不能再有劇烈的房事了。我給你拿點藥,你回去給她抹抹,沒什麼大礙。”醫生開了藥方,“哦,對了,她過敏體質,吃事後藥過敏,不然小腹不會脹痛。下次注點意。”
事後藥,過敏?舒健昔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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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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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是還小,抱在懷裡輕飄飄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讓凌冽的寒風吹走了似的。從醫院出來好一會兒了,還是在哭,蔥白的右手揪著自己的脖子掐,喉嚨處掐的出了紫黑色的紅痕,舒健昔心疼,伸手去拉她,“哭就哭吧,別掐脖子,你看看都變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