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懷的眼睛一下子噴出無盡的怒火和。。。懊惱,想起昨晚她臨走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再聯想一下可能會發生的各種不好結果,立時心鈍痛地無以附加,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
鬱南懷腦子裡亂成一片,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幾口氣,不一會兒終於鎮定下來,一邊開車帶著小特往更遠的範圍處找人,一邊冷靜地給W市的警局好友掛電話。
早上八點鐘報的案,中午才開始查出眉目來,就在距離城際線不遠處發現了一輛無人駕駛的空車。
小特和鬱南懷趕過去認車,那是她的錯沒錯,舊款的奧迪A6,老舊的款子,車上還插著鑰匙,鑰匙鏈上面拴著經典款的藍皮書和大臉貓,來回晃盪,車座上全是雨水,快要流成河了,顯然開車的人已經不在多時了。
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直覺來,小特紅著眼眶去看鬱南懷,卻見到對方慘白著一張臉,面色格外冷峻,他半天都沒說話,只是望著那輛空車發呆,好久才開了口,聲音嘶啞難聽,“董華,幫我找到她,無論什麼代價,求你了。”
在小特印象中,鬱南懷從來都是個冷情冷臉的帥哥,哪怕是鬱好唯一的親人,也沒見他對她有多熱絡。身邊的女人換過不少,但似乎沒有長留的,總是那副對誰都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如今這副睚眥欲裂的狀態,她卻是第一次見。
下午兩點左右又在附近搜查到了鬱好殘缺不全的手機,小特終於忍不住哭了,鬱南懷面上還算鎮定,只不過挺大的男人走起路來幾次三番摔倒,看著那頹敗的模樣,似乎連撐著走路的精氣神都沒有。
四點鐘時市交警大隊終於獲得批准找到了該時段高速線上的監拍錄影,順著追查過去,就找到了當時載鬱好的好心司機。
司機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他如實說了一切,然後又說:“我送她下車以後,其實還蠻不放心的,那小姑娘看起來不太正常了,眼睛都直了,我還蠻怕她尋死的,就跟了她一段路,她不停地走,後來就乾脆撲到中心花園的臺階上哭,我剛想下車送她去醫院,有兩個男人就把她帶走了。”
董華還沒問話呢,那邊鬱南懷就吼問道:“那兩個男人長什麼樣子?”
“抱她的那個高高瘦瘦,好像是個挺英俊的男人,後面給他們撐傘的是個胖子,我記得車牌尾號,6666,咱們市開這種號的車真心不多,我記得比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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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鬱好正在睡覺,瘦弱的小手上扎著針,針上連著瓶橙黃色的點滴以極緩慢的速度慢慢注射到她的身體裡。
舒健昔剛從外面回來,怕身上的涼氣過給她,特意去旁邊的空調下站了好一會兒,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頓了半晌,才踱步到她身邊,俯□去,輕輕地探了探她的體溫。
好像是不熱了,只不過剛才臉上燒出來的暈紅還沒有退下去,顯得她的臉像只小蘋果一樣。夢裡似乎她仍然是難受的,漂亮的眉毛糾纏到一起,偶爾還要不安地囈語兩句。
被他大手燥得不舒服,她使勁一拂,趕蒼蠅一樣的趕他,閉著眼睛的模樣竟然有幾分嬌嗔,舒健昔嘆口氣,親了她的額頭一口。
他直起身,坐在床畔,梳理她那鋪滿整個枕頭的柔軟長髮。這間病房只有她一個病人,屋子裡靜悄悄的,也沒開燈,走廊的長燈孤寂地點著,透過開著的門投進屋子裡一道細長的影子,舒健昔就背對著那束光,修長的身子隨意的歪在那裡,眉頭微皺,嘴角緊抿,特別是他的那雙如梨花一樣清貴的眸子裡竟然有著難以言喻的深沉。
她怎麼總是這麼狼狽?鬱安葉說自己這個妹妹,平常看起來乖巧,實則卻是四個姐妹中最倔強最堅強的,受了什麼委屈都不會在外人面前哭。但是,為什麼她最近總是哭,這副小小的身軀爆發力驚人,哭起來好像全世界都能被她淹死,這麼不留退路的悲傷,這麼歇斯底里的瘋狂,她到底怎麼了?那個鬱南懷就那麼重要麼?
她的頭髮柔柔軟軟的繞在他指尖,他的心裡開始莫名的柔軟。
她最近又瘦了好多,也不常笑,她不願意跟著他,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對任何東西都沒有太多想望,這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偏偏對她生出如此之多的執念。
執著到被鬱安葉算計也心甘情願,執著到罔顧她的意願去算計她。
為什麼這麼執著?
鬱好的頭髮被拽的痛了,昏睡中咒罵了一句,擰著眉毛,嘟著小嘴,看起來水光瀲灩,病中都有這樣的絕色,也只有鬱好才能做到了。
舒健昔迷茫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