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珀西剛才說的話中,我覺得他應該對這場巫師界的戰爭同樣沒有興趣,對韋斯理一家,他做了他認為應該做的全部努力,失敗後並不留戀,而是痛快的離開為自己的生活奔走,但在臨走前,他想帶走在他看來更親近的金妮。
就像我到現在都願意帶著金妮一起走一樣,只要她能不再去管韋斯理一家,我絕對可以帶著她躲到戰爭結束,我有這個信心。
在這個世界中,遇到與自己有著相同經歷的人時,就像異國遇到同鄉一樣,會有一種格外親近的感覺。我對金妮的友誼就是這樣發生的。從珀西剛才與我們交談時全盤托出的坦誠可以看出,他雖然比我們更加自制,但他也同樣期待這樣的感情和信任。
當然,他的這種信任和感情寄託不在我身上,就算他已經發現我跟他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一樣,他對我其實還不如對弗雷德。
我想,他有一句話是真心的,就是他把金妮,這個由他親手養大的女孩,更與他有著血緣相連,同鄉之誼的女孩當成了所有的感情寄託物件。
而我,可能也是託了金妮的福,不然我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家的人,可能就只是客套的交談兩句就讓我直接跟弗雷德離開了吧?
他能讓我聽他說這些話,可能也是想讓金妮不要太害怕他,想讓我陪著金妮聽完,金妮能夠冷靜下來,他才好繼續說服金妮。
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心思其實跟我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把這一世的父母當成了真正的父母去愛,而他可能只是把韋斯理一家當成了有些交情的人,但絕對不是真正的親人。
從他剛才所說暗地裡幫助韋斯理先生的工作,和他被迫加入鳳凰社的行動中可以看出,他只是在敷衍他們,在無法說服韋斯理一家的時候,他的選擇不是像金妮一樣著急憤怒繼續想辦法,而是抓住時機從韋斯理家、魔法部、鳳凰社的漩渦中逃了出來,而且既然他失去了魔法,那麼想必未來的戰爭也不會安排他的位置了。
聽到他平靜的述說著這一切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真是一個善於逆境求生的人。
他應該是想帶走金妮的,畢竟從剛才他的述說中,還有從他見到金妮時的對她的關心上,我能看出他是期望金妮能夠跟他一起離開韋斯理家的,只是如果金妮執意要救韋斯理家,甚至不惜向火坑裡跳,那這個珀西……可能不會跟她一起跳。
想到這裡,我緊緊握著金妮的手說:“金妮,把握機會。”
她重重的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再說得明白點,想告訴她最好抓著機會跟珀西走,而不是拉著他一起再回到韋斯理家去,可是不等我開口,珀西從屋子裡出來了,他的手中拿著一個腰包,走過來遞給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看他。
他微笑著說:“裡面有一隻手機,有我的電話,還有一些錢,以及幾個身份證明。”
人才!我頓時覺得他順眼多了,當著他的面開啟腰包,夾層中最顯眼的是一隻翻蓋手機,極漂亮,裡面還有兩塊備用電池和充電器。開啟手機看,裡面存的有報警電話、旅館電話、叫餐電話,甚至還有幾個診所電話,電話號碼的名字上就是“本傑明診所二十四小時出外診”。
裡面備好的身份證明有兩套,一套是一個年輕外國姑娘的身份證,一套是一個年輕中國姑娘的身份證,從照片上看是極大眾的模樣,改個髮型修個眉毛是很容易混過去的。
還有一千英鎊的現金和幾百英鎊的零鈔,零錢袋裡也備好硬幣,坐個公交買個飲料之類的極方便。
金妮跟我一起勾著頭看,她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珀西疼愛的看著金妮,對我說:“這原來是給金妮準備的,你先拿走用吧,我再給她重新準備一份。”
金妮一臉驚喜,我卻覺得不妙了,從這個腰包可以看出,他的確是沒有一定要帶金妮走的意思,看腰包裡準備的東西,是預備著金妮跟他有分道揚鑣的可能的。
顧不上避開他,我拉著金妮循循善誘:“金妮,多好一哥哥,要多聽哥哥的話。”
珀西這才看了我一眼,笑容真誠點了,剛才對我笑時一直都客套的不得了。
金妮點頭。我恨不能把她的腦袋敲開把這些話塞進去,只好說得更明白點:“就算你有什麼計劃,什麼想法,你們是一家人,不如好好商量,說不定有他幫你事情會更容易,對不對?”
這下金妮看起來有些猶豫了,她看向他。
珀西立刻配合的露出一個關心的微笑,詢問的看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