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會有飄在空中的靜止不動的盤子、椅子、桌子,還要有一頭頭突然出現的白狼,有在地上盛開的鮮花,有兩個人前世的回憶夢境,最後,是
的床戲。
幾乎每一個鏡頭拍起來都很困難,以這個時候的拍攝水平,拍這樣的場景,難度超乎我的想象。為了拍攝德古拉把房間裡的椅子、桌子、盤子升騰到半空中並最後停止的鏡頭,整個攝製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他們要把這些東西,用極細的透明的絲線拽住,站在高大的天棚之上人工拽起,一定要保持所有的東西同一個速遞上升,並且在同一個高度停止,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很多次,因為承受不住重量,繩子在拍攝的時候斷了,或者升起來的速度不一樣,就要重拍,有時候好不容易這些東西都沒問題,可演員出了問題,也得再次來過。
光這一個鏡頭,我們就拍了整整半天。
鮮花突然從地板上冒出並逐漸盛開的鏡頭,更是費事,這種在二十一世界,用電腦幾秒鐘就能搞定,但是我們要一一地拍,每拍一就要換一下花。正常的放映速度是每秒十六,這個鏡頭一共20秒,就是320,也就是說,攝影師要320開機關機,道具組要放置320形態不一樣的花朵,複雜的程度,令人頭痛。
白狼出現在電影院裡的鏡頭,很不輕鬆,劇本要求那些白狼要從入口一轟而入,最後同時到達各自的制定地點。對於人來說,這個好辦,可是對於動物來說,讓它們完成這個要求就顯得極為苛刻了,在NG了60多次之後,不僅馴獸師開始惱火,連那些白狼也集體罷工。
斯登堡等人跟我商量是不是拍出個差不多就可以了,結果被我臭罵了一頓。我要求它們要嚴格按照電影分鏡頭劇本上的來,一點都不能馬虎。
這個鏡頭,最後花費了整整七個小時,那幾個馴獸師在拍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我,以後就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接拍電影了。
這樣的鏡頭還有很多,但是與德古拉和愛倫的夢境回憶鏡頭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拍電影的都知道,所有鏡頭沒有比拍夢境的更難的了。因為這些鏡頭根本不講常理,水往高處流,破鏡重圓,人睡著的時候漸漸從床上升起來,最後憑空停留。
整個劇組被我折騰得叫苦連天,先是道具組快要崩潰了,後來是演員組、燈光組,到了後來連導演組的幾個傢伙都不行了。
“老闆,我請假!我生病了!我不舒服!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有這麼拍戲的!這不是拍戲,簡直就是折磨,就是殺人!”斯登堡揉著通紅的眼圈,恨不得給我跪下了。
格里菲斯已經躺在椅子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都納爾藉著出去透氣的名頭已經半天沒見人影了,斯蒂勒臉色跟豬肝差不多,眼神呆滯,惟一撐下來的斯登堡,也快要被我逼瘋了。
“給我站起來!你還是男人嗎!?這樣的鏡頭都拍不好,以後還怎麼跟這我混!?告訴你們,你們只有兩條路走,一是給我老老實實拍完,等片子火了要名有名,要錢有錢,還有就是永遠別想拍電影!”我吼道。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一幫人強打精神猛喝一頓咖啡之後披掛上陣,重新把攝影機對準了前方。
夢境的戲,整整拍了兩天,兩天之中,十幾個人累得躺倒,剩下的一個個目光呆滯,形神渙散,好像神經病一般。
我還真怕把他們弄出什麼毛病出來,便給他們放了半天的假,每人發給了一筆慰問費,讓他們到市裡瘋玩了半天。
到了晚上,這幫人一個個惡狼一般嗷嗷地回到了片場,斯登堡告訴我他半天在市裡到處亂竄,光架就打了五次,總算是把這些天的鬱悶發洩了出來。
雖然我對他們的這種方式不認可,但是怎麼著他們算是恢復過來了。戲還能接著拍下去,這就很好。
晚上,這部分的最後一場重頭戲,在一片靜默下開場。
德古拉和愛倫終於擦出了愛的火花,在德古拉的房間裡,兩個人同床共枕,互訴衷腸。
這一場戲,不僅是嘉寶第一次拍床戲,也是我第一次拍。
為了拍攝著想,房間裡只有六個人,我,嘉寶,胖子,斯登堡以及兩個攝影師。其他的人全部被我攆了出去。
三臺攝影機擺放完畢,燈光也準備好,斯登堡坐在椅子上問道:“老闆,你要不要再給嘉寶將將戲?”
我看了看嘉寶,她只穿了件睡袍,光腳站在床邊,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樓,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