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心
我站在門口,朝庭院門口張望著,直等得我覺得都快要成望夫石了,他的身影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待他走近,我滿腔的埋怨卻因為經歷了幾個心路歷程的迴圈,最後只剩下腿腳一軟,被他笑盈盈的攏至懷中。
他將我打橫抱起,放至榻上。然後眼神似是不經意間,掃過了我的嘴唇。我不由心虛的收起怒瞪他的視線,偏過頭去。
老實說,他晚回來的好處之一,就是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消腫。
“這是什麼?”他看了眼桌上唯一兩根發光的蠟燭,淡笑著道:“好像快燃完了!”
我看著那兩根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蠟燭,心裡的怨氣又上來了:“你還說?”
“怎麼了?”他面露疑惑。
看到他的樣子,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怨他吧!心裡也萬分清楚他明日就要離開,必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而不怨他吧!心裡又實在是忍不住。因為也正是因為他明日要離開,所以我更是發急與他相處的時日變得如此之少。
只能憋了口氣在胸中,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看。
他疑惑的回望著我,不一會兒,他帶著審視的眼神就充滿了笑意,我覺得我的所有心思都被他看穿了,頓時覺得不太好意思起來,開始躲閃起他的目光來。
剛想從榻上起身,掩飾性的叫他趕緊吃飯,飯菜都涼了時,他長手一撈,我就在他的懷裡靠著了。
“明日就啟程!”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抬頭瞅他一眼:“我知道,你明日啟程。”
“我是說你。”他淡笑道。
“我?”我的食指反指著自己,驚訝道:“我是十日後返回西耀。”
“不,你明日就啟程返回西耀。”他態度堅決,不容違反。
“為什麼?”我不理解的問道。
“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一路上有我,才不會有失。”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道:“而且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我更加不解。
從南泉國去北辰國,如果不是走恆山,那麼中途的確是會經過西耀國的,這樣來看,也還算是順路。
只是,歐陽樺回北辰的時間一定會被耽擱下來,因為快馬加鞭一定會比馬車要快。而我就算會騎馬,也經不起長途折騰。
沒辦法,現代穿越過來的,基本上在騎馬上都是廢材一根。
可是如若真的要論‘夜長夢多’的話,那麼他如此做,耽擱了行程是小事,如果因此而讓北辰的局面失去控制的話,那麼才真的會讓有混亂傾向的四國局勢,變得‘夜長夢多’!’
“我之所以晚回,就是與南泉國國君商議你明日啟程的安排,他會於明日恢復早朝時,就宣詣卸下你的職務。”他說這句話時,眼睛別有深意的看著我,讓我的心更加發虛。
“楚啟陽也會明日同時出發回東焰國。”歐陽樺的唇角上揚,繼續道:“我已經讓人著手準備聘禮,在我們抵達前就會送至花府,嗯。。。就定在我在西耀的別苑吧!”
呃。。。這個。。。頻道好像轉得有些快。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能瞪大眼睛傻傻的看著他。
他不理會我的愕然,雙手不知道按照什麼軌跡動了幾下,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就這麼移到了軟榻前的小几上,當然還包括了那兩根,現在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蠟燭了。
在他悠然自得的品嚐菜餚時,我也拿起筷子吃了幾口。反正有他這個‘自動微波爐’在,我根本不用操心菜餚的溫度問題。
我們兩個人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只專心於眼前的菜餚,
歐陽樺不理我,我也不知道,面對他那張認真用餐的臉,我該說些什麼。
所以,我邊吃邊想,想四國的局勢,想北辰的情況,想東焰的狀況,還有想南泉將來會有什麼策略,最關鍵的是我回了西耀,該如何面對一些自己長久以來不願意面對的事情。
當蠟燭在盡全力燃燒最後一點燭油,而全力照亮這個小屋時,歐陽樺優雅的用巾帕擦試著嘴。
當屋子被黑暗徹底籠罩時,我的腰上一輕,轉瞬之間,我又挪了地方,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陣歐陽樺輕笑聲:“有我在,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你也想不明白!”
“你什麼意思?說我笨嗎?”我在他懷裡不滿地推了他一把,嗔道。
“你不笨、不笨!”他用手輕拍我的後背,安慰道:“只是跟我在一起,你就不怎麼顯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