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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相信你一覺睡到下午一點手機震了八百回愣沒震醒?”

“我知道往往真相最難讓人接受……”

咔嚓!

“師傅,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要搞文鬥不要搞武鬥哎哎你千萬別拿那個砸我那可是高強度鈦鍺合金保溫杯……啊!”

——王大剛同志剛升上副所長,熬了半輩子終於有了自己的獨立辦公室,這會兒就恨不得將之發展成中美合作所。

李爽灰頭土臉回到自己個兒座位是在很久很久以後,那時候太陽都預備著打卡下班了。好麼,正經一天啥也沒幹。雖說快到勞動人民的節日了,可他是真沒打算給自己提前放假。

但咋就睡過頭而且還過得這麼離譜呢?李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大剛也算狠,問他你在家裡睡了一上午誰能證明?你說他清清白白一男子擱自己家床上呼呼誰能證明啊!就是居委會陳大媽來查暫住人口,他家都屬於免檢戶,他李爽都屬於免檢產品。於是拿不出“在場證明”的後果就是五一三天假還沒放,先杯具了三分之一。

“王副就這麼放過你了?”好事的小內勤湊過來八卦。

李爽瞄了小姑娘一眼,心如死灰:“五月一號,休假充公。”

小內勤一臉同情:“這也太黑了,其實王副今天也十點多才到的。”

“啥?”

“嗯。”

“靠!”

“對了,我沒聽說五一有安排執勤啊,你充的哪門子公?”

“不是執勤,是去機場接人。”

“天,冰王子要回來了!?”

李爽瞪大眼睛看著瞬間流光溢彩的小內勤,特想虔誠地問姑娘我還啥都沒說呢你到底是咋無師自通的啊!

沒給爽哥發問機會,小內勤已經化作移動廣播站挨門挨戶去搞宣傳了。

李爽有點葡萄酸地嗤了一聲,又不是搞花樣滑冰整什麼冰王子,不就一兼職法醫麼,還是常年見不到笑模樣的。李爽覺得所裡幾個男同胞給那傢伙的暱稱更合適——面癱君。

面癱君姓薄,名西巖。人如其姓,跟超強薄荷糖似的,周身常年籠罩著一股不論犯罪分子還是警界同仁都從頭冷到腳再從腳冰回頭的涼氣兒。其實人倒不壞,只是很怪。正經國內頂尖院校法醫學系研究生畢業,本來能碩博連讀的,卻不知怎麼在研三交換出國學習一年後放棄了保送,且繞開了系統內各大機構伸出的橄欖枝跨行到這兒當了個小片兒警,還是跟李爽同期報到的。

當然那之後倆人的待遇可謂天差地別。

李爽的日常工作就無須贅述了,反正是紮根基層服務群眾,可人家呢,三天出趟差五天出回國,時不時就被省廳一紙函件借走了,要做什麼大家心照不宣,反正每次薄碩士回來不久,系統內總會通報下又破了什麼大案要案,而且受表彰人裡你一準找不到薄西巖的名字,大紅花全是這隊長那局長的。於是面癱君如此搶手就很好理解了——都一個系統的兄弟姐妹,幫把手無可厚非,但幫完還不圖名利不求回報就真讓人格外稀罕了。

李爽一直研究薄西巖研究到下班,要不是同組的大劉推他,估計他能把飯點兒都晃過去。這一來是薄西巖其人可琢磨的地方太多,比如一法醫專業怎麼就能跨行混進片兒警隊伍是不是上面有人啊,比如他住那四室兩廳怎麼就有間房死活不對外開放是不是搞什麼反人類實驗啊,等等等等;再來則是李爽跟這人實在談不上多近乎,確切的說全所乃至全域性同志裡都沒有和他近乎的,正所謂距離產生美,霧裡看花總是其樂無窮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接機,他是真不想去。

五月一日,天降暴雨。

爽個覺得老天爺肯定感受到了自己悲催的心情,那雨下的跟玉皇大帝家游泳池翻了似的。

小城市沒機場,所以李爽這會兒正行駛在通往省會的高速路上。交通廣播裡主持人說這場陣雨來得急,不過也算好事,雖然暫時給出行的人們帶來了不便,但起碼淨化空氣,為黃金週開了個好頭兒。

李爽看著擋風玻璃外的大雨滂沱,總覺得主持人想太多了——這雨分明是迎神呢。

下午三點二十分,從首都飛回的航班在一片延遲的機牌裡準點兒落地。

出機口欄杆被接機的同胞圍得水洩不通,李爽懶得往裡面擠,而且他保證他要是舉個大牌子上寫“歡迎薄荷君回家”,那廝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手術刀把解剖了自己。

同事兩年,李爽給薄荷君接過三次機。

第一回是個孕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