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是啊,”聖上道,“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就是坐上龍椅的代價。你呢?你會看蕭家、看舊都世家坐大嗎?蘇愛卿擬了聖旨了?拿進來蓋個真印子吧,你好好登上金鑾殿,朕就在下面看你的選擇了。”
黃昏時,厚厚的雲層遮擋了晚霞,沉重的喪鐘響徹京城,聖上駕崩了。
陸培靜跪在嬪妃中間,看著前頭面無表情的惠妃葉氏,身邊的姐妹們痛哭著,而大殿之上,李昀的手緩緩摸過龍椅。
白日裡的劍拔弩張蕩然無存,就像這次皇位更迭並沒有起過波瀾,可經歷過的都一清二楚,一如成華宮裡的白綾。
曹賢妃殉葬。
東西是謝箏親自送去的,毒酒、匕首、白綾,曹賢妃選了白綾。
跟聖上一起走,總算留了最後那麼一絲體面。
曹賢妃的手撫著白綾,問道:“小十呢?長安把他藏哪兒了?他還活著嗎?”
良久,謝箏反問道:“娘娘想要他活著嗎?”
“自然是!”曹賢妃的聲音大了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他是我的命!我可以死,但他要活著啊!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曹賢妃自言自語一般喊叫了許久,淚流滿面。
謝箏沉沉看著她。
她不懂曹賢妃,既然想要十皇子好好活著,為何還要孤注一擲?分明沒有勝算。
而年紀尚小的十皇子,到底有想不想要他母妃的“付出”呢?
原本該是李昀和三皇子之間的較量,你來我往數回,被曹賢妃一摻合,成了這個局面,尤其是摻雜了長安,一套亂拳把什麼事兒都弄亂了。
之後的日子裡,謝箏一直在養傷。
胳膊上的那一劍雖不致命,但影響行動,謝箏原不甚在意,花翹來探她,張口就是“姑娘想和二爺養傷似的遲遲不見好嗎”,只這一句就堵得謝箏啞口無言。
她當日催促陸毓衍養傷上藥,這會兒實在反駁不出話來,只能照花翹說的,安安靜靜養著。
李昀登基之後,出宮過一回,他去了長安公主府。
姐弟兩人喝了一壺茶,誰也沒說一句話,可李昀知道長安想的是什麼。
只要李昀在,長安就能留著命,能一直活到讓地下的林勉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