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下來,倒扣住整個曠野。
 ; ;“嗷,嗷,嗷——”狼嚎聲裡,幾顆流星迅速從“鍋蓋”上劃落,眼前世界瞬間一片大亮,然後又快速黑了下去,萬籟俱寂!
 ; ;“看,星星從天上掉下來了!”五十里外的一處無名山坡後,幾名秣鞨族將領猛地跳了起來,朝著流星下落的方位指指點點。
 ; ;“有人要死了,老天爺派了人下來接他!”篝火旁,有個幕僚打扮的傢伙明顯喝多了,眯縫著眼睛,嘴角涎水淌出老長。
 ; ;“放你孃的狗屁,你才要死了,老子這就打死你,省得你整天給老子下咒!你們這些漢官,沒一個好東西。都跟石重貴一樣!讓老子連個安生覺都睡不得!”幾個秣鞨族將領立刻怒火中燒,轉過身,來到篝火旁,衝著漢人幕僚拳打腳踢。
 ; ;好不容易今年不用打仗,正琢磨著讓家裡的牲畜多繁衍些崽子,也趁機讓婆娘再給自己生個娃。誰料數天前,外邊忽然傳來石重貴被鄭子明救走的訊息。緊跟著,大夥就被臨時徵召了起來,騎著戰馬滿天下東翻西找。
 ; ;若是有希望把石重貴父子倆個抓到也罷,好歹皇上把賞賜頒下來,大夥多少都能分上一些。可從前天開始,大遼國泰寧王耶律察割忽然聯合東路軍節度使耶律底烈、南院樞密使韓匡嗣三個,釋出了命令,要求其他各路契丹兵馬,看到鄭子明之後,只能尾隨驅趕,不得動手將其當場格殺。否則,就以抗命罪論處!
 ; ;這,是他孃的什麼狗屁道理?敢情誅殺姓鄭的爺倆的大功,早就被兩位耶律將軍和一位韓將軍預訂了,其他人累死累活都沒份兒。而光是兩位耶律將軍也就罷了,人家好歹是太祖皇帝的後裔,根正苗紅。那姓韓的又算什麼狗東西?區區一個漢官,有什麼資格爬到秣鞨人頭上指手畫腳?
 ; ;肚子裡憋著一股子惡氣,幾個秣鞨族將領下手自然就狠了些,扎眼功夫,就將漢人幕僚打得滿頭是血,趴在上,連哭喊聲都發不出來了。
 ; ;“夠了,別打死他。好歹他也是六品文職,打死了,皇上那邊不好交代!”篝火旁,一名敞著懷,摳著腳丫喝酒的大漢,猛地將酒袋子丟了出去,大聲斷喝。
 ; ;“是,蕭將軍!您說不打,我們就留他一命!”正在施暴的幾個秣鞨族將領,立刻停止了拳腳相加。轉過身,訕訕地撓頭,“這不是閒著也沒事情幹麼?這小子姓韓,不是什麼好東西。將來得了志,肯定跟那個韓匡嗣是一路貨色!”
 ; ;“胡扯,他是魯國公的晚輩,與幽州韓匡嗣,根本不是一個韓!”蕭姓將軍單名一個薔字,出於遼國皇后一族,博學多聞,算得上是個中原通,用力擺了擺手,大聲回應。“行了,弄點冷水澆醒他,然後找個帳篷丟進去。明天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他喝多了,不知跟誰起了爭執。你們幾個找到他時,已經是這般模樣!”
 ; ;“是,將軍英明!”眾秣鞨族將領心領神會,大笑著拖起昏迷不醒的韓姓幕僚,七手八腳將此人丟進一個溼漉漉的空帳篷中。
 ; ;“廢物!”摳腳大漢蕭薔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抓起一個酒袋,儘速開懷暢飲。如果不是看在魯國公韓延徽的份上,他才懶得管韓姓幕僚的死活。讀書不靈,打仗沒膽,偏偏又生了幅傲慢性子,總覺得自己當不上南院大王就屈了才。這種人,要是自己的兒子,早就用大棒子敲死拖出餵狗了,才不留著他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 ; “蕭將軍,您說耶律大王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把鄭子明逮住啊?”幾名秣鞨將領又湊過來,在蕭姓將軍身邊陪著笑臉試探。“這麼熱的天,草叢裡到處都是蚊子……”
 ; ; “急著回去幹什麼?想抓住女人揣崽子啊!”蕭薔將軍塞了一口羊肉,又抓起皮袋子酒灌了一大口酒,滿臉不屑的說道,“這才出來幾天啊,系米列,也吞,拓拔宏,你們幾個就這點兒出息啊!?”
 ; ;“不是,不是,不是,咱們不是這個意思!”幾個秣鞨將軍都是耶律德光在位時,才被征服接納的僕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