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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耐心用完遲到的午餐,等大家都停下了才含笑開口:“方大哥、大嫂,到了杭州,小弟想自己……”
“別想那麼多了,這幾天陪我跑跑省府和省黨部,你小子點子多為人機智,沒你不行。”方佑淳接過妻子遞來的茶水放到吳銘面前。
方大嫂連忙笑道:“是啊!等你大哥的事情辦好了,你想去哪兒走走不行?也不遲這幾天嘛!還有啊,小歆還惦記著和你一起去看西湖呢,誰讓你在船上答應他的?”
吳銘傻眼了,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後在方稚淳臉上看到絲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頓時明白方佑淳是早有預謀的,無奈之下只好實話實說:“大嫂,方大哥,我想去上海那邊看看,相信以方大哥的能耐和人脈,一定能獨自把事情辦妥,頂多也就多耽誤幾天。”
方大嫂為難地看著丈夫,方佑淳重重靠向椅背:
“小弟,既然你敬我為大哥,我想對你說幾句話……以前你怎麼樣過的我不管,但你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沒有家,沒有兄弟姐妹,世道又這麼亂,我和你嫂子不放心你……如果你信得過大哥的話,就別出去闖蕩了,我相信自己能夠官復原職,把失去的一切奪回來,所以請你留下,跟著我,就當是幫我吧。”
“跟著你?跟你當兵?”吳銘睜大了眼睛。
方佑淳沉下臉:“當兵怎麼了?我不照樣當兵,還當了十九年,如今小日本在東北不安分,你也說很快東北就會出危險,國難當頭,你堂堂七尺漢子,難道不應該為國家民族做點兒什麼?是看不起我這個落魄軍人,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吳銘連連搖頭:“這些氣話,大哥以後別說了,原因沒什麼,我這人懶散慣了,就想過幾天瀟灑日子,至於什麼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話,不是我這種人能夠說的,我也當不起啊!再說了,報國不一定非要當兵,對吧?”
方佑淳冷冷一笑:“不當兵你幹嘛?你二十五歲了吧?你除了開槍殺人還想幹什麼?對了,聽說你還會英文,是不是打算到上海灘發國難財,做賣國求榮的大買辦啊?”
吳銘忍不住笑起來:“大哥,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好口才,佩服!你不會是**吧?”
“小弟你胡說什麼啊!”方大嫂不願了,緊張地看看外面這才放心,嗔怪地白了吳銘一眼,低聲叮囑他慎言**。
吳銘只能服軟:“好好!以後我不提就是,不過剛才大哥說了這麼多,我心裡不服氣,想問幾句,大哥,你憑什麼認為我除了殺人就幹不了別的?憑什麼說我會英文就只有去當漢奸買辦?”
“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你從小就在江西上饒長大,除了會玩槍會說英文之外,你還會什麼?”方佑淳毫不客氣地反問吳銘。
方大嫂和方稚淳看到吳銘慢慢沉下臉,立即感到不好,可又不敢參與兩個男人之間的爭論,只能乾著急。
吳銘深吸口氣,迅速平靜下來:“大哥,你把我看扁了,如果我說我學過高等數學、高等物理和高等化學,掌握工程材料學和結構力學,熟悉工民建、構造設計、公路與地形測繪,還能用英文寫設計論文,你相信嗎?”
方佑淳夫婦聽呆了,吳銘所講的大半內容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方佑淳是在杭州天主教會學校讀過兩年書,但學的是法文,還有就是世界歷史、法國文學之類的科目,除了數學基礎沒有學到任何的自然科學。
方稚淳更是震撼,她大學的專業是文史科,但不妨礙她瞭解一些吳銘所說的這些高等知識,何況其中大多已經遠遠超出她的理解範圍,她只能說是聽說過而已,當下忍不住問吳銘:“你從哪裡學到的?不會是又糊弄我們吧?”
吳銘苦笑著站起來:“別管我是從哪兒學到的,反正我腦子裡有我所說的這些東西,我從來不欺騙自己人,所以不存在我又糊弄你的問題,不信你隨便出題考我。方大哥,你現在不會還以為,我除了殺人和會講幾句洋文之外,就不會幹別的事情了吧?”
方佑淳無話可說了,方大嫂連忙上去,拉吳銘坐下。
吳銘只好坐下:“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今天都要為自己分辯:沒有人願意殺人,我之所以殺人是被逼的,因為有人駕馬車撞死我的母親,卻沒有半點愧疚和法律追究,繼續招搖過市,活得格外滋潤,我去報仇被他們抓住,就把我投進監獄打得九死一生,現在我腦袋上還有四條長疤痕。
“你說,換成你,你不想殺人嗎?至於後來,我在逃亡途中不小心被土匪抓上山,為了活下去,只能拿把槍射殺了十幾個打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