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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知道著急也沒有用。蘇拙卻笑道:“李宣,你何必這麼大火氣?怒氣傷肝,難道你不知道麼?既然已經到了江州,你還有什麼好怕的?與其這麼早就去見無我、鬼隱那兩張苦瓜臉,不如在船上聽這曲子,豈不是更妙?”

李宣哪裡有他這樣的興致,扭頭不理。蘇拙也不以為意,轉頭看見旁邊一艘畫舫,船上裝飾豔麗,旗幡招展。而那三兩聲琵琶絃音,正是從船艙中傳出。

蘇拙張口喊道:“不知是何人彈奏琵琶,可否出來一會?”

曲聲一頓,過不多時,一個懷抱琵琶的妙齡女子果然從那艘畫舫中施施然走了出來。兩艘船離得很近,她一眼就瞧見了蘇拙。

蘇拙撫掌笑道:“想不到如此妙音,還是出自一位如此美貌的姑娘之手。看來在下的運氣果然不壞!”

那女子聞言,福了半福,算是謝禮。

蘇拙又喊道:“姑娘,不知聽你一曲,要多少銀子啊?”

這種畫舫在江南一帶頗為常見,蘇拙知道這乃是一艘花船,而這女子自然就是賣唱的歌伎,因此有此一問。

那女子微笑答道:“若是不解風情之人,小女子一曲要收百兩紋銀!”

蘇拙笑了笑,道:“姑娘的價錢可不低啊!”他轉向李宣道:“李宣,看來又要你破費了!”

李宣才不會為了蘇拙這等風月之事付銀子,索性轉頭不理。蘇拙無奈苦笑,喊道:“姑娘,在下囊中羞澀,看來沒有福氣聽到你的曲子了!”

那女子掩口一笑,道:“公子還沒聽完我的話。若是不解風情之人,必要百兩紋銀。若是知音之人,則分文不收!”

蘇拙喜上眉梢,轉眼又疑惑道:“可是姑娘如何知道,在下是否是知音之人呢?”

那女子又笑了笑,道:“就憑方才公子那一番品評,可見也是同道中人。公子且聽我一曲!”說著在凳子上坐下,撥弄兩聲,輕輕彈奏起來。琴聲嫋嫋,在江面上氤氳開來。

蘇拙閉目靜聽,面容也隨著曲調不住變化,時而蹙眉,時而安詳。須臾間一曲奏畢,蘇拙沉默許久,方才長嘆一聲,讚道:“果然餘音繞樑,不同凡響!”

李宣在一旁冷哼一聲,道:“不過是一曲漁樵問答,有什麼好的!”

蘇拙笑道:“所以說,你是個不解風情之人。姑娘的琴音,落在你的耳裡,簡直是對牛彈琴!”

李宣不屑於與他爭辯。蘇拙便對那女子道:“姑娘,在下聽你一曲,無以為報,也只有相送一曲,請姑娘暫聽!”

那女子行禮道:“小女子必當洗耳恭聽!”

蘇拙當即回艙,從李宣的歌姬處借來一張古琴。他又道:“姑娘方才以琵琶彈奏古琴曲,實在別出心裁。在下便狗尾續貂,以古琴彈奏琵琶曲相贈。如此相得益彰,說不定百年之後,也會成為一段佳話!”

李宣不由得哂然,蘇拙還沒開始彈奏,居然就說出這等自賣自誇的話來,豈不是貽笑大方?蘇拙卻無暇理會,垂首調琴,片刻時分,便聽錚錚之聲,不絕於耳。

他雙手雖然還被捆著,卻也能勉強彈琴。再看他模樣,彷彿忘了身外之物,完全沉浸到琴聲當中,如痴如醉,如癲如狂。

李宣在旁只是冷笑,蘇拙彈的是一曲琵琶曲“十面埋伏”,他早已聽了出來。李宣是名家子弟,從小便學得一手好琴。蘇拙這首曲子,落在他的耳中,比最下等的樂師還要不如,只比那街頭賣藝的乞丐好了些。李宣不但自己彈琴一流,聽曲也務求完美。這樣的曲子,對他來說,只能是侮辱。更可恨的是,蘇拙自己居然十分享受。

似乎天下的人都有這樣的毛病,從來不會覺得自己彈得曲子難聽。

好不容易等到蘇拙彈奏完畢,李宣已經是在忍無可忍。蘇拙起身笑道:“姑娘,在下這一曲如何?”

那女子似乎想笑又不好笑出來,只得忍著,說道:“公子的琴藝,果然與眾不同,真是讓小女子……大開眼界!”

蘇拙哈哈大笑,頓時感覺與那女子十分投契,相見恨晚。李宣只是冷笑,回頭看見船已經緩緩抵近岸邊,便給蘇拙潑冷水道:“靠岸了,走吧!”

蘇拙無奈地笑笑,衝那女子一抱拳:“姑娘,在下還有些許俗事。等此間事了,再向姑娘討教琴藝!”

那姑娘滿臉堆笑,目送兩人上船,越走越遠。她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急匆匆反身回艙。

蘇拙依然十分興奮,腳步也輕快了些。碼頭上,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蘇拙看見,忍不住皺眉道:“李宣,難道你家的馬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