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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斷他,接過兩杯熱騰騰的香茶放到他們跟前道:“你應該陪在尚書大人身邊儘儘孝道,他也這麼些年沒回來了。”

“盡孝……”方舒呢喃著,不知不覺又拿出碎玉。

“啊呀!這玉……怎麼碎了?”子榛灑了一手茶,不顧紅透的手背驚奇地問道。

方舒苦笑,將玉擺在桌上一塊又一塊地拼湊。

落雁紅著眼睛看到邊上差了些碎屑的梅花玉,道:“方舒,都過去了,玉都碎了,看不見……那人的心。”

“是啊,他摔了玉,指著我的鼻子叫我滾,他又在笑,和我頭一回見到他一樣,妖孽的、蠱惑人心的、絕望的、觸控不到的、輕挑的、無法抗拒的……笑啊……怎麼變成了這樣?我搞不清,現在……也不想搞清……”方舒細細地摸著玉,淚水滾落到玉上,叮咚咚……他的心怎麼會讓人看得到,我不想搞清,因為我會一直陪著他,那不重要。

小梅,我認為,你是徒勞,你騙得了天下人,唯獨騙不了他,誰讓……他是方舒。落雁擰著眉,輕拍方舒的肩頭,像是安慰,又像自我安慰。

這段日子,在洛陽的人都會議論,那所生在山光水榭中的院子有熱鬧起來了,和以往不同,這些天院子一直開著門,進去的人都沒出去過,去的人卻越來越多,院子越來越熱鬧。

不知是誰報信說,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死,全在享樂。那人還說,小梅一諾千金,絕不殺他們。

小梅在燈火中的身影猶如一株曼珠沙華,彷彿他這麼久來從未變過,一直是這樣。這樣,到死。

有一個人,小梅昂首仰面,左顧右盼卻沒看過他一眼。三個多月了,他整日在小梅眼前身後,就好像追隨自己的影子一樣。

這天,他一個人出來舉起一把匕首朝自己心口狠狠刺去。

匕首斷了兩截,一個人冒了出來並且兩眼冒火,他卻雙眼含笑。

“我就知道你在。”方舒笑了,無奈,苦澀,欣慰。

“我是個有定力的人。”江楓冷道。

“這裡的事是你出去傳得吧,”方舒黯然,“他可真狠。”

“你憑什麼說他狠!他哪一樣不是為你!”江楓怒道。

“我……知道,”現在更清楚了,“謝謝你。”

江楓愣了,隨即問道:“那你為何……算了,所以……你寸步不離守著他?”

“聰明如你,可惜,他卻變笨了。”小梅,我救了你,卻贖不起。你離我這麼近,我卻碰不到你……

江楓望著方舒離開的背影道:“我總念著丫頭含恨而終時的話,你們隱居前一直四處搜尋訊息的買家有哪些,又有多少?現在看來,不過是我庸人自擾唱獨角戲,方舒,你當真什麼都知道?呵,自以為是,他怎麼捨得告訴你……”

這天,小梅突然對方舒笑了,方舒呆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一笑,純淨無染的笑。這一夜,抵死纏綿。

方舒被江楓扔回城裡,後來又被落雁困在醉鄉樓,只因他說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小梅要出事,可他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是落雁?落雁為什麼要設計困住自己?

小院裡,屍橫遍野。江楓不安地看著搖搖欲墜的人兒,心如刀絞:“你這是何苦?”

“我,好想再多看他兩眼,好想……”小梅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上挑的嘴角不屑道,“就憑這群敗類也想殺他?”

“他們殺不了你,卻知道他是你致命的弱點,殺了他,你也就死了,”江楓恨道,“丫頭真夠厲害,死了還不讓人安心。”

江楓不說話了,他看到小梅又拿出那隻黑色的錦囊,小心翼翼倒出幾小瓣幾近透明的碎玉屑碰在手裡痴痴地笑著,“方舒,你一定怨我,怨我一個人獨自去揹負萬劫不復的誓言,那小梅求你,就是原諒我了,也不要告訴我,好不好?”

醉臥小樓。落雁紅著眼睛,不安地看著滿臉不解的方舒和子榛。

“方舒,小梅早就知道會有現在的局勢,但他還是任其發展,看它一天一天走近,他每日都會惶惶不安,這一年來,他在你面前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落雁輕嘆:“在他殺了吳馚以後,身體裡的邪功反噬,日日體如針扎,那日……我見到他時,真不敢相信那人是小梅……”

屋裡窒息了。

“他不讓我說,吳馚死後你們哪裡還能安安穩穩地隱居?他手下的殺手怎麼會放過你?你指望所有人都如江楓?他可以揹著判名既逃避追兵又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