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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但是,我想你們會發現,先生們,”貝特斯總結道,當大本鐘報告十點鐘的時候他站起來要走了,“這就是全部。很難把犯罪和我們圈子裡任何人聯絡起來。對於財務方面,我無法告訴你們很多。葛裡莫相當富有,我想。他的律師,我碰巧認識,是Gray's Inn的Tennant和Williams……順便說一句,我想知道你們是否能和我在這個沉悶的星期天共進午餐?我在Russell廣場的另一邊,你知道的;我在帝王有間套房,十五年了。你們在附近調查,也許很方便;而且,如果費爾博士喜歡討論鬼故事——?”

他笑了。博士在哈德利開口拒絕前插話同意了,貝特斯得意洋洋的走了。接著他們面面相覷。

“喂?”哈德利咆哮道。“看起來真坦白啊。當然我們會核實的。這點,令人印象深刻的這點是:為什麼他們中某人犯下這樁罪行在一個缺席了就會引起注意的晚上?我們去找那個Burnaby,但是他好像也走了,如果只是為了那個理由……”

“天氣預報說不會下雪,”費爾博士固執的說。“哈德利,那令每件事都不同尋常!它令整個案子顛倒過來,但是我還沒看過Cagliostro街!讓我們去Cagliostro街。無論如何都比這兒一片漆黑強。”

他噴出嘴裡的煙,穿上斗篷,戴上鏟形帽,熄滅了煙。

第十三章 秘密公寓

週日清晨,灰色寒冬裡的倫敦街道荒涼得如同鬼域。哈德利的車子剛轉進的Cagliostro街更是一片死寂。

如同費爾博士所言,Cagliostro街是襤褸店鋪與住宅的泛濫之所,收納了蘭姆(Lamb,英國散文家——譯註)當年居住的Conduit街的所有垃圾。Conduit街是一條細長的幹道,本身就是一個商業中心:向北,它延伸至無言地掩映著Guilford街的兵營;向南,它連通Theobald路邊的交通主幹線。Guilford街西向末端處,通向Cagliostro街的入口被夾在一家文具店與肉店之間。如果不留意路牌,Cagliostro街很容易被當作一段小巷略過。一旦穿過那兩處店鋪,街道便突然展開到難以置信的寬度,既而直下200碼,直到盡頭處的一堵磚牆。

暗藏街道的鬼魅感乃至宛若幻覺造就的成排房舍並沒有影響蘭波在倫敦街道搜尋的興致。倘若不過是剛走出自己的家門,你未必會覺察到整個街道在夜晚已經出現某種神秘的變化、而某張陌生的臉正在某處你從未意識到它的存在的房屋裡衝你偷笑。這正是蘭波目前的狀態。他與哈德利和費爾博士站在Cagliostro街的入口處,向前望去。蜂集的店鋪只佔據了兩側街道不多的地面。鋪子都還關著,或是用鐵藝柵欄遮擋著窗子,一副把顧客當作進攻要塞的敵人對待的陣勢。即便是它們鍍金的招牌也帶著某種輕蔑感。店鋪的窗戶都很難用“潔淨”來形容:無論是右側遠處彷彿閃亮的珠寶店還是略近一些灰濁的煙攤。這煙攤比陳年的菸草還沒精神,猥瑣地躲藏在一個佈告欄後面,而佈告欄上充斥著從沒人聽說過的新聞標題。再遠一些是兩列三層公寓,牆壁是暗紅的磚塊,窗框是白色或黃色;緊閉的窗簾中只有幾處(都在底層)現出些略為活潑的花邊裝飾。所有的房舍都被煤煙薰染成同樣黯淡的色調,看起來彷彿聯為一體。例外的只有一處:有單獨的欄杆自路邊統一的欄杆引出通向這個大門,看起來那裡很有希望是一幢新裝修的公寓。再向上就看見煙囪,直指向深灰色天空。路上的積雪已經化為灰色的汙漬,呼嘯的寒風穿梭街口、將一張被丟棄的報紙推搡到燈柱上戰慄。

“好一派雪景。”費爾博士咕噥道。他笨拙地向前行進,四處迴響著他的腳步聲。“在引起別人注意以前,我們最好先弄清楚一些事。指給我弗雷被槍擊的地方。等一下!多問一句,他住在哪裡?”

哈德利指指距離他們不遠的煙攤。

“就在那邊。離街口不遠,我告訴過你。我們會過去看一眼,雖然Somer已經去看過、而且說那裡沒什麼。現在我們接著往前走,去這條街大致中間的位置……”他繼續前進,闊步走出了約一碼的距離,“他們搜尋過人行道,最後查到這裡;也就是說,150英尺左右。後面的雪地上沒有標記,那段距離不短,大約也有150英尺。就在這裡。”

他站住,慢慢轉過身。

“就在半途。路中央。你看見這條街有多寬。走到這裡看看:距離兩邊的房子都還有30英尺。如果他是走在人行道上,我們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