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可有什麼錯處,惹得皇上生氣,不肯待見她?”
皇太極的臉色暗了又暗,我知他心中為難,只有出言打破這陣尷尬:“皇上皇后還有要事要談,我,我在此處待著不妥,我先行出去在院中候著吧。”的
“你不必出去,外頭那麼冷,你怎麼受得了,”對著我,他的語氣溫柔起來,旋即又看一眼皇后身後的莊妃,口氣轉冷,“朕不喜歡見誰,皇后也要管嗎?”
莊妃淚水滾滾而落,他的話再明顯不過,是嫌惡她了,她貴為五妃之一,縱不再受寵,卻也不能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如今皇上叱罵在前,當面又把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她還有何顏在此立足,當下嗚咽著行了禮告退,皇后一向疼愛她,忍不住出言相勸:“她就是有天大的錯處,好歹也是九阿哥的額娘,何況前一陣子還勸降了洪承疇,為我朝立下大功,皇上如此處事,難免讓人心寒。”
“她是立下了大功不錯,朕自然會賞她,可是她立不立功與朕喜不喜歡是兩碼事,皇后管好後宮分內之事就好,這些話以後不必再提了。”他的話雖不算嚴厲,語氣卻硬,聲音又高,只怕剛走出去的莊妃也能聽得到,擺明了是不肯有一丁點的妥協。
皇后的臉上也紅了又紅,轉而慘白,哀嘆道:“皇上分明是嫌棄我們博爾濟吉特氏了,”掩淚而去。屋內只剩下我們兩人,門還開著,不時有陣陣冷風颳進來,讓我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心中也是一陣暖一陣寒,輕輕向他道:“你也過去吧,別在這兒呆久了讓人閒話。”
“寶寶,我…”
我衝他輕輕搖頭,什麼都不必再說了,這個冷漠的皇宮,這個阻隔了我們相愛的皇宮,實在是讓我們不敢說出想說的言語。
用眼光催促他離去,看他站在門口,遲疑著邁出腳步,依在椅子上笑著問他:“我是被軟禁在這宮裡了,你相信誰會害死八阿哥,會是我嗎?”
他轉過身來,燈火下笑容不甚清晰,卻溫熱著,“我自然不信,不過,你能呆在這宮裡,我很高興,就算不能時刻見到你,想起你就在離我不遠處待著,我心裡就有著不為人道的欣喜。”
“這冷冰冰的宮裡有什麼好呆的?譬如八阿哥,不是還被人害死了,”我依舊笑著,不去看他眼中浮上的一絲悲涼,柔聲問:“若是要你放棄了一切,比如皇位,比如所有的人,只是和我在一起,你肯不肯呢?”
他瞠目結舌,嘴角帶了苦澀的柔和,回望著我卻不說話,等了許久,不見他的回答,我慢慢地笑了,並非高興,而是悲傷,“唧唧復唧唧,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聲音微微地顫,四周忽然靜了,幾乎可以聽得到自己的心跳,我的神思在那一瞬間恍惚起來,呢喃道:“這個世間可有一心人?”
整整兩日皇后沒有再過來,其間魏安來過一次,說皇上忙著召集大臣商議前方戰事,又要忙八阿哥的喪事,實在是抽不出空來,我不接他的話,自顧自含了淡淡的笑:“他是不敢過來了呢,他回答不出我的問題。”魏安不解,惶恐離去,我坐在椅子上搖晃著身體,看著窗外飄起漫天的飛雪,飛雪漫漫,飄飄恰如人的心情,悠悠,綿綿,思緒無盡,愁思不斷,就如同冬日的飛雪,沒有盡頭。
這一日晚間燈火掌起,有宮女過來撤下飯菜,我素來挑食,吃不慣清寧宮中油膩的菜品和乳酪,這兩日吃得甚少,神思卻極清醒。院中有了些腳步聲,影影綽綽的宮燈從遠處挑近,估計是皇后過來了吧。
雪已經下了兩天兩夜,皇后進來的時候,肩上也落了幾片雪花,燭火下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她只是一個人進來,宮女嬤嬤都留在外面,見我欲行禮她也只倦倦道:“沒有外人在,你不必拘禮了。”我便過去將她肩上的披風解下,順手拂去那幾朵雪花,攙她坐下,為她斟一杯熱茶,想起她說過從不愛喝南方茶葉,反倒是喜歡蒙古的奶子,自嘲道:“我這裡只有茶葉呢,我去換了人端姑姑愛喝的奶子過來。”
“不要麻煩了,我也不渴,”她扯住我的手拉我也坐下,觸手冰涼一片,“咱們姑侄倆說幾句話。”
看著她憔悴焦慮的樣子,我不再吭聲,等著她開口,會是關於八阿哥,還是關於我?
“小玉兒,我當年可是看著你出生的,”她的神思飄向遠方,“小時候你和大玉兒都在我跟前親近,後來,我嫁了可汗,離開了咱們部落,再後來,大玉兒也嫁了過來,”她無意識地端起茶,喝了一口,輕輕放下。 “你也長大了,又年輕又嬌豔,好象盛開的玫瑰花兒似的惹人憐愛,你們都大了,我卻漸漸地老了,”她的眸子裡浮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