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慕容錦瑟沒拿花,手裡倒提著個毛扎扎的東西,順手丟到羅衣手裡:“外面撿的,他爸媽兄弟全給蛇咬死了,就剩了它,你養著吧,反正你們倆跟兄弟似的,長得忒像。”
羅衣抱起那毛扎扎,原來是隻半大的鳥兒,忽然聽了慕容錦瑟那席話,臉色蒼白得可怕。慕容錦瑟見他的身子像斷線的紙鳶似的晃了兩晃,大驚,忙問道:“羅衣你怎麼了?”
羅衣笑著搖搖頭,不說話卻將那鳥抱得死緊,又是餵食又是清理的,真當那鳥是他兄弟了。
慕容錦瑟好奇的撐著腮幫子看羅衣瞎忙活,笑道:“你看你哥對你多好啊,是不是小狸。”
羅衣愣了愣,用好聽的聲音問道:“小狸?”
“對啊,你是大狐狸它是小狐狸,所以就叫小狸咯。”慕容錦瑟指指羅衣,又指指那隻半大的小鳥,笑得不懷好意。
羅衣抬起頭來,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煞是動人心魄,慕容錦瑟嚥了口唾沫忙轉身往外走,孃的,真是隻會放電的臭狐狸。
山上中歲月容易過,不覺大半個月過去了,慕容錦瑟的惡習越來越深。
“羅衣我餓。”
羅衣於是忙拿了野果乾糧送過來。
“羅衣我冷。”
衣服華裘立刻披上身。
“羅衣嫁給我。”
羅衣鄙薄的瞪他一眼,自顧自的逗弄小狸去了。小狸這傢伙,自從傷好了後異常頑皮起來,滴溜溜的滿山洞亂轉,羅衣怕它跑出去被蛇咬,只好用布條拴著它的腳。於是小狸經常用它的尖嘴去啄布條,唧唧歪歪很不開心的樣子。
“羅衣,你再不喜歡也不可以栓著它,你有沒有問過它願不願意,也許它想飛走去找它的同類呢。”慕容錦瑟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幫小狸抗議。
羅衣抬起頭來,慕容錦瑟嚇了一跳,那寂寥的眼神是什麼?揉揉眼,哪裡寂寞悲傷了?還是油鹽不進的臭羅衣。
“不會的,小狸願意跟我在一起,它只是還不太懂事,我知道的。”羅衣自顧自梳理小狸的羽毛。
“切,”慕容錦瑟拿眼斜斜的瞪小狸,那傢伙只要一被羅衣抱就溫馴無比,拿頭一直噌羅衣的胸口,慕容錦瑟很沒出息的吃醋了。
“來,到大哥這兒來。”一把從羅衣手中搶過小狸, 動作有些粗魯,慕容錦瑟剛像抑鬱那鳥兒幾句,手上立刻吃痛,“哎呀,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慕容錦瑟大叫一聲,該死的小狸居然狠狠的啄了他一口,手上的皮肉呼啦啦的少了一塊,鮮血直冒,慕容錦瑟疼得呲牙裂嘴,心想著是不是要一腳踩死那忘恩負義的東西。
羅衣忙過來幫他包紮,回頭對小狸呵斥道:“面壁思過,一會兒我再來罰你。”
小狸那毛扎扎的傢伙居然聽他的話,悻悻的瑟縮到角落,用一雙倔強的眼睛瞪著他們兩人。
“我沒事,小狸是隻鳥能懂什麼,它啄我是本能吧。”慕容錦瑟笑著勸羅衣。
“不行,從小就該養成好的習慣,隨便傷人以後會變壞。”羅衣咬牙,小狸垂下頭,半閉著眼,居然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慕容錦瑟大驚,這,這,這是隻鳥該表現的樣子嗎?
羅衣拿了根細藤條走過去,小狸瑟縮了一下,卻似乎強撐著沒往後退。
“小狸,看著我。”羅衣舉起藤條,一手托起小狸的頭,“知道你錯哪裡嗎?”
小狸不善的瞪了慕容錦瑟一眼,慕容錦瑟狠狠的瞪回去,一隻小毛鳥,居然給他臉色看,而且最主要是羅衣大半的時間都被這小毛扎扎給佔去了,那怎麼成。
“小狸,你的命是誰救的?”羅衣問道,小狸葡萄珠子般的眼睛看看慕容錦瑟,居然露出一絲悔意。
“錦瑟很疼你的,他剛才勸我放你走並不是不喜歡你,他是希望你能自由能得到幸福,明白嗎?”小狸聽了開始仔細瞅瞅錦瑟,眼神善意多了,慕容錦瑟聽了羅衣的話心頭沒來由的一熱,羅衣是懂他的,那麼清楚他的心思,甚至比他自己看得還要透徹,玲瓏般的心,為何不懂他對他的情意呢。
小狸被抽了一頓,躺在草堆上直哼哼,慕容錦瑟趁羅衣出門悄悄摸過來,那臭小鳥警惕得毛都炸開了。慕容錦瑟不屑的對它道:“放心,小爺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否則早一掌拍死你了。”
心裡好笑居然跟只鳥說話,哎,在山裡被困瘋了。沒想到那小炸毛的居然懶懶的伸出一條腿來,原來是看到他手裡拿的藥膏,這臭小鳥,連個謝字都不跟他說,呃,雖然它不懂人話,至少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