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國學大師,也是桃李滿天下的當代名師,但是他們選擇門生的條件也極為挑剔。因為門生的成就高低,會直接關係到他們官位的升遷,以及在國學界的聲望和地位。當初你克恭哥哥考進國學院時,就想拜在祝學士門下,可惜祝學士看不上。而徐學士又有個不成文的原則,就是先投了祝學士,而祝學士不收的弟子,徐學士也是不要的。所以,你克恭哥哥拜的是文心閣地另一位學士,叫作公孫繼。”
溫婉一邊聽,一邊點頭,大概地明白了溫向東所擔心的事情。他應該也是想讓她投在祝頌平門下的,但又怕萬一遭拒,就會連徐學士那邊也失去機會。但是又不甘心跳過祝頌平,而投徐文澄,所以在兩頭為難。
“二叔。”溫克恭在書僮地引領下走了進來。恭敬地行了一禮。溫向東輕頷。讓他在旁邊坐了。問道。“克恭。你那年地謝師宴上。國學府出席地可是徐大人和公孫大人?”
“是地。”溫克恭點點頭。
溫向東沉默了片刻。又問:“公孫先生也算是名噪一時地風流才子了。克恭師從公孫先生也有兩年了吧。克恭認為公孫先生文才如何?”
溫克恭遲著。似乎是有些話不方便直接說。溫向東見狀。連忙從旁說道:“今天只是你我叔侄之間說些體己話。為你婉兒妹妹擇師做個參詳。克恭但說無妨。”溫克恭這才點點頭。說道:“公孫先生天縱奇材。文采風流。無人能及。博學廣識。無人可出其右。只是公孫先生志不在國學。對於國學典籍參透得並不深刻。只怕到時候考尚書院。會有些吃力。”
溫向東會意地點著頭。起身在屋子裡緩緩地踱步。國學院裡最為人稱道地。便是這三位先生。祝
失其一便失其二。公孫則是長於文才。疏於文史。;神。難得女兒這麼長進。他這個做父親地。至少也要儘自己所能。幫她尋一個最好地師傅。將她前方地道路鋪平才是。
一時半刻決定不下來,便讓溫婉自己看書去。自己則帶了溫克恭先去了國學院,然後又去了尚書院。將曾經打過交道的大學士們一一拜訪過去,終於打探到一點苗頭,那就是:京學“謝師宴”上,若是祝學士出席的話,那就說明這一屆升學的人有他看中的人;若是沒有出席,那即是說他沒有收徒的打算,這種情況下,就不要輕舉妄投,十有會遭到拒絕。
在溫婉出去樓外樓赴宴時,溫向東再三囑咐她說:“祝太傅與徐學士彼此相輕,不會同時出現,謝師宴上兩人之中,最多隻會去一個。
婉兒記住,晚上誰在,就拜誰為師。若是兩個都不在,就不要輕舉妄動。誰來拉你入門,都不要有明確的表示,先行回家來。爹爹幫你另外想辦法,拜到徐先生門下。”
溫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坐著車徐徐來到樓外樓,一下車,門口便有人接應,領著直往二樓。“婉婉!婉婉!”水玲瓏眼尖,溫婉一上來,她便瞧見了,連忙從座上站起身,朝溫婉使勁地招手,召喚她坐過去。
“玲瓏姐姐。”還有柴啟瑞,和幾個以前人五苑的同學。溫婉欣喜地正要過去那邊,引路地小廝卻將她攔了住,說道:“溫小姐是上榜學士,今日盛宴的東道主,要坐到上座。”
“喔。”既然是這樣,溫婉也沒有辦法,只能派小桃過去與他們說明這個情況,自己則隨那小廝入座。主桌上,除了顏詡之之外,其他三位同榜都已經到齊了。兩個是天榜的,一個是地二地,平時都沒什麼交集,彼此行個點頭微笑禮,便顧自坐下了。
不多時,黃院士與幾位督學便相繼到了,與溫婉幾人說了些激勵加勉的話。又過了一會,沈君逸才陪著兩位國學府地大學士珊珊來遲。
“啊,太傅大人!”
黃院士一瞧見與沈君逸並肩上樓來的那位白老翁,便驚喜地離座迎上前去。本來鬧哄哄地一滿樓,頓時寂靜下來,紛紛起身行禮。
“來的是祝太傅呀!呆會就是要去拜他為師嘍,不知道會不會被當面拒絕?”溫婉一邊小聲嘀咕,一邊夾在人群中,偷偷打量那傳說中地國學第一名士。剛看清是個骨骼清峋的花甲老,樓梯上隨後又上來了一位與他年紀和氣質都相仿的老。同樣的錦服長袍,同樣的兩鬢斑白,長鬚當胸。加上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乍然一見,竟沒瞧出這兩個人的區別來。
“徐大人?!徐大人也來了!”人群中暴出一聲驚呼。
祝頌平與徐文澄自幼同窗,十幾年共讀,繼而幾十年共事,但由於在做學問上見的不同,而一直彼此相輕。從來不吝於用最刻薄的詞語去嘲諷對方的學問,也從來不屑於在一些非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