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貴國好,但是好在不用花硬通貨進口啊。等我們以後有錢了,我們自然會擴大對外進口。現在這個階段,我們只能把錢投到有限的領域裡頭來。”
美國代表自然不懂“集中力量辦大事”這個社會主義國家的概念,不過人民黨身為叛匪肯定沒錢。陳克這種實實在在的貿易平衡不是什麼商業惡行。談判的方向隨即就向這個大單子傾斜過去。
莫道前路無知己五十三爭奪與重組(五)
諾貝爾獎的事情在中國很快就傳開了,外國人是以一種“奇聞”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的。一箇中國人以不可辯駁的表現證明其在科學界的實力,這在1909年的世界的確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大部分認為陳克只是運氣好,更多的人則對陳克的出身充滿了興趣。陳克熟練的應用各種化學方程式,足以證明他是在歐美大學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但是這麼一個人卻籍籍無名,甚至最後成了一個叛軍頭子。這讓陳克的形象在歐美各國不經意的被塑造成了一種“現代羅賓漢”的印象。
美國記者對陳克的興趣極大,數量龐大,直抵屋頂的各種形狀古怪的玻璃器皿中沸騰流動著各種色彩斑斕的未知液體,一個身兼叛軍頭子的化學家在這魔幻夢魘般的實驗室中眯縫著細長的眼睛,在腦海中創造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這完全符合了美國人對神秘東方的想象。
約翰?弗萊明就是希望能把這樣的中國領導人陳克報道給美國讀者的一個人。他在天津下船的時候是10月,弗萊明記者知道中國召開了第一次立憲會議,這可是件大事。而且弗萊明認為陳克極有可能會出現在這次會議上。所以他一頭就扎進了採訪當中。
“中國人,特別是中國官員好像自出生起就對新聞有一種天生的反對,本來是公開的立憲會議,所有官員對此都保持了沉默,彷彿每個人都藏著無與倫比的秘密。對於記者,他們都採取一種避之不及的態度。不僅僅是官員,各省派遣的議員先生們也都有同樣的舉動。我很懷疑,他們在制定憲法之後,會不會也將其深深的藏進地下的金庫,永遠不給別人看”
“人民黨雖然身為叛軍,依舊派遣了自己的代表前來參加會議。這次代表會議以十萬人中推選一人的比例,普遍估計,人民黨控制的地區中人口在三千萬到四千萬之間。超過了現在全美國人口的三分之一。本該有三十名代表的人民黨代表團僅僅有三名觀察員。三名代表出身非常令人驚訝,他們都曾經是滿清的官員,甚至是很重要的官員。嚴復先生有整整二十年都是中國最早的海軍學院——北洋海軍學院的院長。馮煦先生曾經是安徽當地的高官,相當於美國的州財政部長。尚遠先生一度是馮煦先生的部下,在人民黨最初舉起叛旗的地區擔任地方最高行政長官。人民黨派遣這三個人前來,很可能是想表示他們”
“幾乎所有的官員與議員們都對人民黨的三名代表表現出極大的畏懼。而滿清內閣也在人民黨代表抵達北京的當日正式宣佈,釋放人民黨領袖陳克的岳父全家。這些人是因為身為叛軍家屬,由已故的慈禧太后下令抓進監獄的。據說當時處決他們的命令已經下達,卻因為慈禧太后的意外死亡,這些命令沒有傳遞到劊子手那裡,他們才得以保全性命,這實在是很不幸卻又很幸運的一家人”
“議會會議不允許旁聽,無論怎麼申請和尋找幫助都無法得到機會”
立憲會議開始,所有人都要向皇宮方向跪拜。嚴復、馮煦、尚遠大模大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周圍一群跪倒磕頭的人。這局面實在是令人尷尬。主持會議的袁世凱當時就後悔了,可策劃議會開幕的時候百密一疏,偏偏就忘記了人民黨不可能跪拜的事情,現在又沒人敢把人民黨代表給攆出去。袁世凱畢竟是有心胸,他也不管這些代表會怎麼看待此事。反正背黑鍋的事情袁世凱幹多了,陳克是袁世凱遇到的最能幫袁世凱利益考慮的人,真的背了這麼點子黑鍋,袁世凱倒是心甘情願。
一眾議員從地上爬起來,只見三位人民黨代表冷著臉坐在位置上,如同皇帝般蔑視著議員們。大家心裡頭立刻生出一股又羞又惱的情緒。這三個人都是以前滿清的臣子,嚴復和馮煦就不說了,兩人本來地位就頗高,學識也是眾所周知,大部分議員及不上兩人。尚遠一個三十多歲的縣令,平素裡籍籍無名。能來參加全國立憲會議的那個不是高官名士,現在風頭還在尚遠之下。每個來參與會議的議員心裡頭都憋著一股怒氣。
不管平素自己是如何魚肉百姓,頤指氣使,幾乎每個議員此時心裡頭都浮現出一句話,“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等議員坐下,袁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