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無人到,到處是篙草和樹木,就連白天有的地方也是看不見太陽的。楊聰剛走了幾十丈遠,突然聽見山谷裡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楊聰吃了一驚,連忙偷偷沿著那聲音尋去,他悄悄地摸進了十多丈,那聲音越來越清楚了,顯然是幾個女子的聲音。只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小姐!咱們回去吧!我們已經出來太久了,等一會兒大家不見我們回去,又著急啦!”楊聰吃了一驚,接著又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是啊!公主!雪兒這丫頭說得沒錯!咱們已經來這裡半天啦!也該出去啦!這裡荒無人煙的,有什麼好看啊!”接著楊聰聽見一個幽幽的聲音道:“你們再去玩一會兒吧!這山谷寬得很哪!我還不想走呢!想在這裡再呆一會兒。”楊聰一聽到這聲音,頓時如一把鋼刀刺入自己的心窩一般,這聲音對他來說是那麼的熟悉,簡直是令人消魂,就像在心裡烙了印記一般。楊聰心裡蹦蹦地直跳,心想:是她!是她!果然是她在這裡。他與夏敏上次在嵩山腳下離別之後,轉眼近一年了,卻再也沒見過她的面,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楊聰悄悄地靠近那聲音,想偷偷在暗中看她們在幹什麼,他悄悄地摸上前,只見夏敏靠在一面山崖的岩石下,仰著頭閉目沉思,而那面山崖正是兩人曾經在那裡相互依偎、共同躲避風雨、度過漫漫寒夜的地方。楊聰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身受重傷,體內的寒毒發作,是夏敏摟著自己、用她的體溫來替自己驅趕寒冷,度過那漫漫寒夜的。楊聰見此情景,喉嚨裡頓時感到一股哽咽,好像什麼東西卡住一般,他瞧著夏敏那張熟悉的臉,頓時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紛紛而下。他仔細瞧了好一會兒,只見夏敏嬌美的臉上洋溢著一股微笑,好像睡著了似的,但臉色好像憔悴了許多,楊聰看著看著,不敢出去打擾她,偷偷地抽泣了一下。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喝道:“誰?給我滾出來!”楊聰聽了吃了一驚,他剛才只是輕輕涕泣了一下,便被此人發現了,想來此人的內功極高。
楊聰聽見不遠處“刷”、“刷”的兩聲拔劍聲,接著便聽到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夏敏原來一直閉目依靠在那山崖下養神,她被這聲音一喝,連忙睜開眼睛跳了起來,也“刷”的拔出隨身的那把短劍四處張望。楊聰只見三個人奔到夏敏的面前,這才看清楚這三人的面目,一個是雪兒、一個是珠兒,還有一個是上次在少林寺前被青松道長削斷手指的老太婆,楊聰知道她此時是彌勒教的第一大護法,叫明玉蘭,武功極高。楊聰連忙藏身在一塊岩石後面,他見夏敏朝四處看了看,然後轉頭對雪兒三人問道:“發生什麼事情啦?”那叫明玉蘭的老太婆嘶啞的聲音道:“公主,好像這谷中有其他人進來了。”夏敏聽了朝她笑道:“大婆婆,怕是你聽錯了吧?這個山谷極其隱蔽,怎麼會有人進來呢?”那老太婆道:“老婆子絕對沒聽錯,我明明聽見是人的聲音。”楊聰聽了,知道這老太婆已經發現自己入了山谷,便起身從岩石後面站了起來,他撥開篙草慢慢向夏敏走去。夏敏幾人突然見楊聰從岩石後面走了出來,都驚呆了。
那叫明玉蘭的老太婆提著柺杖閃身攔在夏敏的前面,盯著楊聰道:“老婆子還道是誰呢?原來又是你這奸賊!”夏敏突然見楊聰從天而降,還道是夢境,她愣愣地站在那裡,像失去了魂一般,頓時臉色煞白。珠兒見真是楊聰,一抖長劍朝楊聰恨恨地瞪眼睛道:“哼!原來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勾結官府出賣了我們,我殺了你!”楊聰不理會兩人,他盯著夏敏徑自朝她走去。夏敏突然見楊聰走了過來,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知道眼前的不是夢境,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到地上,她連忙伸手扶著岩石。楊聰走到四人面前,他盯著夏敏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小敏,你還好麼?”夏敏這時已經回過了神來,她哼了一聲,臉色鐵青,冷冷地道:“好啊!怎麼不好?幸虧我命大,還沒死呢!”楊聰見她的表情冷似冰霜,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覺得她的一字一句如刀子一般插入自己的心窩。
他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你們錢莊被官府查封之事,與我沒關係,我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錢莊的事情。”楊聰的話剛落,珠兒就大罵道:“哼!到現在你還想騙我們,你與那錦衣衛的頭子稱兄道弟的,還勾結那朝廷的狗皇帝,我們的人親眼看見了,不是你還是誰?難道是我們麼?你害了我們錢莊的人還罷,卻又騙了我們小姐,害得我們小姐被教主責罰,我們恨當初救了你,早知道這樣,當初把你扔下山谷去喂狼就好了!”楊聰聽了連忙道:“珠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像那樣的……。”珠兒聽了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道:“哼!到這時候你還想騙我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