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升起了一股憐憫和對獨孤楠的同情。
他想過去安慰孫氏,卻被顧昕堯和顧瑜拉住了手,他左右看看父親和妻子,兩個人都對他搖了搖頭。
他一向是冷靜的,此時,心卻亂了。
“別過去,他現在很不冷靜,會傷到你的。”顧昕堯壓低聲音說道,即便和獨孤楠的關係並不好,她聽到這個結果也並沒有覺得高興。她自己也無法再有孩子,那種無法再延續自己生命的絕望感,她懂得,所以,對孫氏先前的侮辱,她反而能夠釋懷了。
人大概就是如此吧,在別人也沒有了一些東西后,反而自己會覺得心裡平衡了,這就是人啊,自私,虛偽,自以為是,她不僅自嘲的在心裡想。
獨孤熠俊美的臉上是一片蒼白,他驀然想到顧昕堯其實與現在的獨孤楠是一樣的,他們都被預告了無法再有後代。
他掙開父親的手,默默地握緊顧昕堯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顧昕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
那邊孫氏的哭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本以為就要在這種靜謐到死的氣氛中慢慢消耗時間,卻不想孫氏掙開了獨孤霂青,竟衝到了顧昕堯和獨孤熠身邊,他重重的揮下了一掌,這一掌出人意料,旁人無法阻止,當事人也沒辦法躲避,只能承接下來。
顧昕堯騰的站了起來,她抓住孫氏細細的手腕,她看著他,他臉上還掛著淚水,可那雙眼,那雙眼中卻是滿滿的恨。
“你要打儘管打我,打我的男人算什麼本事。”顧昕堯的眼中也滿是怒火,她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的孫氏竟然會竄起來打獨孤熠,看到獨孤熠蒼白的臉上那重重的紅色五指印,她就感到陣陣的心疼。
孫氏甩開顧昕堯的手,冷冷地哼道:“我恨你們,打你?打你,只會讓你肉疼,打他,你才會心疼。我要你嚐嚐心疼的滋味兒。”
說完,孫氏走回了獨孤霂青身邊,他不再哭泣,只是直直的看著訊號燈。
顧昕堯舉起了手,咬了咬牙,又放了下來,她轉過身坐下,看到獨孤熠只是怔怔的看著前方,好像並沒有對剛才的那一巴掌有什麼感覺。
她皺著眉頭,又站了起來,快步走向了長廊拐角的護士站。從護士那兒要來了冰塊和紗布,又立刻回到獨孤熠身邊。
顧瑜本想為兒子主持公道,卻又被獨孤熠制止住了。
顧昕堯將冰塊包在紗布裡,很小心的在獨孤熠的臉上慢慢滾動著,他看著她,眼中閃過一些擔心還有一些,她也看不懂的東西。
又不知過了多久,那紅的刺眼的訊號燈終於滅了,孫氏及獨孤霂青還有何氏及獨孤檸都跟著去了加護病房。
獨孤熠只是呆呆的坐在長椅上,顧昕堯擔心的看著他。
顧瑜站了起來,對顧昕堯說:“昕堯,你照顧好熠,時間太晚了,你們就先回去吧。我過去看看。”
顧昕堯點了點頭,看著顧瑜往加護病房的方向走去。
“我……我們走吧!”沉默的空間裡,驀然響起獨孤熠的話,他的聲音有些低,還有些沙啞。
顧昕堯以為他說的是要回家,於是,將冰塊拿了下來,扶住他,說:“好,我們回家,獨孤楠已經脫離危險,沒事了。”
獨孤熠搖了搖頭,顧昕堯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問道:“你不想回家,那,你想去哪兒?”
今天的熠有些奇怪,自打聽說獨孤楠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後,他就變得有些奇怪。
“我們離開獨孤家,我,我跟你走。”他說的堅決,也許先前的沉默就是他用來下決定的。
顧昕堯愣了下,旋即心中泛出喜悅,他終於肯跟她走了,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在一個沒有獨孤家的地方開始新生活,而且只有他們兩個,再也沒有能干涉他們的人了。
“好!我們回去收拾東西,馬上就走。”她一想到將開始新的生活,就恨不得立刻就走。
獨孤熠拉住她,搖了搖頭,臉上還有些蒼白,他說:“不,昕堯,不是馬上就走。等小楠出院,我確定她康復了,我們再走,行嗎?”
他乞求的目光,讓她狠不下心拒絕他,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她又怎麼忍心讓他失望。
“好!就等她康復,但別一個人來醫院。好嗎?”她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要求,畢竟,獨孤家這潭水太深,她不想他越陷越深,到最後無法自拔。
獨孤熠答應了,天色已經越來越晚,醫生說獨孤楠的麻藥還需要時間才能散,顧昕堯並不覺得他們在外面等有什麼作用,就勸著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