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轉身看向問話的人,當看到那人時,她的眼神也銳利了起來。
“不認識!”這話,顧昕堯說的有些賭氣,也有些黯然,對面問她的正是端木楓。
端木楓此時一身合身的正裝,長髮盤在腦後,一副銀邊眼鏡架在鼻樑上,既有學者的氣度,也有一種普通人所沒有的幹練灑脫。
端木楓的五官十分精緻,也很好看,她臉上帶了一抹深思,還有淺淺的微笑,讓看的人都不由得被她的微笑所蠱惑,若不是有定力的人,想來是會被她的微笑牽著走了。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是怎麼對付上官縷的了,你倒是膽子很大麼。”端木楓繼續說,並不因為顧昕堯剛才話語裡帶著的衝勁兒而生氣。
“你?”顧昕堯臉上飛快閃過驚詫,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生氣,她既然看到自己怎麼對付上官縷,那自然也看到了上官縷對獨孤熠做的事,她當時為什麼不把獨孤熠救下來,還讓上官縷帶他走。
“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上官縷,難道你就任由別人欺負你的戀人?”顧昕堯為獨孤熠不值,她不知道端木家和上官家究竟有什麼關係,但她絕不容許別人拿獨孤熠來做交易。
端木楓挑眉,臉上轉換了幾個表情,最後定格成了似笑非笑。
“戀人?你覺得我和他是戀人?”
“你們都已經要結婚了,不是戀人是什麼?”顧昕堯被她的話問傻了,他們難道不是戀人?
端木楓掩唇咳了下,唇角勾起了一個有點古怪的笑,然後才說:“是,我們是要結婚了。不過,我不愛他,他也不愛我。我想我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她聳了聳肩,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婚姻是以何種感情為基礎的。
顧昕堯只覺得胸口堵塞著一大團的鬱悶之氣,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長著一副天仙的面孔,心腸卻未必見得一樣的乾淨。她怎麼能眼看著她將獨孤熠帶進火坑,不管獨孤熠願不願意,她都要找獨孤熠說道說道,既然他能夠和端木楓結婚,為什麼就不能和自己結婚,就算她窮,她也是可以努力給他好生活的。
“我不會給你機會傷害他的。”顧昕堯攥著拳頭,她很想揍這個一臉道貌岸然的女人,但還是忍下了,在公共場所惹事,無疑是為自己製造麻煩。
說完,她轉身就走,至於去哪裡,不言自明瞭。
端木楓站在原地,剛才臉上的玩世不恭被悵然若失所取代。
“阿熠,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不要錯過幸福。”又看了一眼大步往前走的顧昕堯,她搖了搖頭,邁上了臺階。
***
獨孤熠所在的春暉大學坐落在康納良的東南部,與獨孤熠的公寓正好成九十度的直角,離雜貨店稍遠一些。
下午四點三十分,學生們都已經下課了,有的出去約會,有的在校園一角進行交流,像獨孤熠這樣讀到博士還會時常來學校的卻不多。
顧昕堯急切的到了大學校園後,問過門衛,才知道獨孤熠並沒有在教學樓,而是在圖書館。
春暉大學的圖書館,獨闢一隅,並不與教學樓或者學生宿舍相毗鄰,它獨建在遠離校園的一個區域裡。
三層的白色小樓,看上去倒有點像是極富學識的學者安然的在一處默默守望著莘莘學子們。
顧昕堯沿著教學樓的甬道,穿過一叢花牆,才來到圖書館前院的花圃,花圃裡種植著各色花卉,美麗的花朵展露著他們曼妙的身姿,在圖書館的前方還栽植了幾棵高大的柏樹,挺直的柏樹倒像是忠誠的衛士,守護著圖書館這位學者。
圖書館前的美,顧昕堯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她只想找到獨孤熠,問問他,他究竟想要什麼。
在圖書館的二樓靠窗一側,顧昕堯終於找到了正潛心研究一本法律案例大典的獨孤熠,此時的獨孤熠鼻樑上也架了一副無框眼鏡,不管他是否近視,那眼鏡的確為他擋去了不少顏色,讓他整個的面貌有一半都掩在了眼鏡後頭。
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最為耀眼的那一個人,坐在公共書桌對面的是兩個女孩子,她們無心看書,只時不時的拿眼睛看獨孤熠,偶爾還發出一些奇怪的動靜,似乎是想要吸引獨孤熠的注意,可惜,獨孤熠是一心埋在了書堆裡,哪裡肯把注意力分散開來。
顧昕堯走到那張書桌前,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伸手拉住獨孤熠把著書頁的手,說了聲:“跟我出來一下!”就往外拉人。
獨孤熠正研究那條國際金融案例入迷,哪裡想到有個人突然拉住自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