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說他們是什麼掛名夫妻麼?”
“哼,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麼久能沒點什麼?你說這個女孩子家的怎麼就這麼不知廉恥呢?虧我……”
一語未了,幾個貴婦連連咳嗽了幾聲示意,原來是房夫人攜綺妍來到。
婦人們一齊圍上前問候。畢竟房夫人在朝中享有很高的威望,連太宗都敬畏三分,旁人多少也得給上幾分薄面。
“綺妍小姐,好久不見哪,人又標緻了不少哦!”
“可不是嘛,我們剛剛還說到你呢,老天保佑,還好你沒真的嫁給那個欽犯呦。”
貴婦們殷勤地道。
“好了,各位夫人,皇上和楊妃娘娘快要來了,大家快些入席吧。”
房夫人帶著綺妍往前走去,見綺妍低頭無語,便又道:“別理他們,準是在家裡悶出毛病來了。”
綺妍略笑道:“姨母放心,綺妍若在意別人的閒話,也不會來這裡了。”
房夫人聽了,安心的點點頭。
一時一群宮女、太監簇擁著太宗和楊妃來到。眾人行參拜禮,爾後各自就座。
須臾鼓樂停止,楊妃興致未艾,拉著綺妍在園中散步,眾婦人隨侍在後。
太宗與大臣們暢飲甚歡,君羨悄然退出,走到桃花深處,倒吸口氣,見高陽公主站在正前方,神情悲慼。
君羨走近了,她也渾然不覺。
“公主為何要這樣做?”
高陽公主心一驚,往後看去,立即收起了剛才的神色,似笑非笑地道:“原來是李將軍。”
“公主真的想讓房駙馬娶綺妍小姐?”
“當然!我與綺妍姐妹情深,以後有她與我分擔,高陽當然高興。”
“可是公主該知道綺妍並不想嫁房駙馬!何況公主若是真的高興怎麼會一個人在此呢?”
“大膽!李君羨,你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將軍,本宮的事還輪不到你管!”高陽公主有些惱。
說完,剛一轉身欲走,只見一個荷包從高陽公主身上掉落下來。高陽公主立即蹲身拾起,並小心地像呵護自己孩子般地輕輕撣去上面的泥土。
君羨一眼就認出了那荷包,再看高陽公主珍視之情,一瞬間他全然明白了。
“許仁沒死!”
高陽公主正要走開,忽聽身後君羨輕聲說道。
高陽公主止步,轉向君羨,以一種震驚的目光盯著他,“你說什麼?”她希望自己沒有聽錯!
“他沒死!”君羨再度強調道。
於是,君羨將所有的原委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得知這一訊息後,既激動又興奮,一時喜極而泣,忽然又怕這一切不是真的。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身上的荷包應該是綺妍給你的吧。”
高陽公主點點頭。
“那就對了,那是許仁走之前託綺妍交給你的。”
“可是為什麼綺妍要說他死了?”高陽公主並不明白這一點。
“敢問公主,如若得知許仁在世,會不會設法去見他?這樣一來,萬一走漏了風聲,不僅會牽連魏大人父子,許仁也會難逃一死,而公主也將身敗名裂。”
“她是為了保護我和許仁?”
君羨點點頭,“所以綺妍一個人承擔下了一切的埋怨和別人的鄙夷。”想到這裡,他的心再次被揪痛了。她一個人受了多少罪啊,可是卻沒有人替她分擔過。
高陽公主想到之前對綺妍的種種誤會和怨恨,她打過她一耳光,之前又還在算計如何將她打入地獄。如果許仁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原諒她如此心狠手辣的對付綺妍!
“快!快去!晚了的話,父皇怕是要聽信房遺愛的一面之詞,把綺妍許給他了。”
高陽公主意識到自己一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可能會引發不可收拾的後果。
歡暢了大半日,太宗顯得有些疲憊,大臣們紛紛告退出宮。太宗特意留下了房玄齡夫婦與綺妍,並召入殿內。
太宗與楊妃上座,房遺愛與李恪分別陪侍在側。房玄齡夫婦靠右坐,綺妍坐在左邊。
太宗首先開口道:“這陣子出了太多的事,你們房家也捲入其中。”
“皇上對我房家的聖恩,臣全家沒齒難忘,臣還要感謝皇上對妍兒的眷顧之情。”房玄齡低頭恭敬道。
“算了,”太宗擺了下手,“綺妍朕也罰了她,她這性子的確得改改了,不然日後必定會找來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