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避即簡單的問她。
再這樣下去不行,他必須要讓築新真正接受他將要娶妻的事實,不能讓她一直躲在殼裡,否則對她、或對自己而言,都是傷害。
“什麼?”築新裝傻的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殘忍,難道她沒有選擇逃避的自由嗎?要她去參加他的訂親宴,這太虛偽、也太痛苦。
“你今天沒去飛天寨。”
築新不說話,她緊咬看下唇,就是不開口。
“新兒,我和暮虹秋末成親。”
築新一聽,全身僵住不動,她此時就像一隻無法反抗,正在被割宰中的動物,滴完生命中最後一滴血。
“新兒,暮虹是你嫂子了。”不想讓氣氛繼續凍結下去,原揭陽朗朗一笑,故意以一種兄長的語氣,閒話家常的說:“往後暮虹會常來,你要和她好好相處,不准你欺負她,知道嗎?”
“欺負……”築新的淚頓時如決堤般滾滾而出。
原揭陽看著她的淚,心裡異常的痛,縱然她就靠在自己懷裡,他卻不能再緊緊擁住她、不能再撫拍她的背、不能再溫柔的動手拭去她的淚、不能再給她太多期待……
獨自哭了半晌之後,築新突然灑脫的抬起頭來了。
她朝他一笑,卻是苦澀的一笑,面頰上淚痕猶在,要強的說:“你是我大哥,汪暮虹既然是你的妻子,我當然會好好與她相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絕不會欺負她的,誰教我是你的妹子,你說是不是?”她淚霧中的眸子閃閃發亮,真像什麼都不在乎。
但是現實的情況總是不能被預料的,從現在到秋末還有一段好漫長的日子要過,她要如何面對原揭陽,面對汪暮虹以他未婚妻的身分自居,她
唉!她嘆息了。
在原揭陽離開房間之後,築新將頭又埋回被子裡去,一心一意只想將自己牢牢的鎖起來,安全的鎖在房裡頭。也鎖上了心。
第七章
一場風波落幕後,築新被原揭陽丟回了原家莊的閨房裡,接著,他命三小子看緊她,然後什麼也不說,望也不望她那可憐兮兮又煩躁無比的模樣,就立刻帶著汪暮虹出莊,親自快馬加鞭的將汪暮虹給送回了飛天寨。
夕陽的餘暉默默映照著馬背上的兩個身影,汪暮虹相當淑女式的橫坐在原揭陽身前,她左手緊緊摟住他結實的腰際,將頭顱依著他健碩的胸前。
拉韁停馬,原揭陽尋常的開口,“你早點休息,如果明日要來莊裡,派人通知我,我會讓莊裡的弟兄來接你,不要獨自上路,這你應該知道。”
汪暮虹凝視著他,她抿了抿下唇,“為什麼?”
他用眼神詢問她的疑問句。
“我指的是你的心。”她將修長柔美的纖纖玉指劃上了他胸膛的心臟部位,苦笑說,“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和細心?但是你知道嗎?你愈是這樣就愈讓我感受到我們之間的距離……那種永遠不能進一步的距離,永遠比不過你和新兒感情的距離。”
“你是什麼意思?”原揭陽猛然一震。
“問你自己。”汪暮虹勾勒起嘴角那一絲漠然的微笑,乾脆點破的問:“你和新兒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們不是兄妹,我猜對了嗎?”
他以冷邃的眼看著她,“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會不懂。”她有點恨意的說,“你很明白,你在客棧裡的震怒是為了新兒,不管她是怎麼誤解你愛我有多深,但是,你清楚,你絕不是為了我這個虛有其名的未婚妻。”
原揭陽對她那番重話不加以辯白,只輕描淡寫的道:“如果你執意要這麼說,我沒有辦法。”
汪暮虹那向來柔美至極的臉龐出現一絲嘲諷的笑,“揭陽,我們就快成親了,你為何不坦白向我承認,說你愛的是原築新,根本不是我;而我只是個代替品,代替你不能得到她的空虛而已,對嗎?”
汪暮虹這時的自覺連她自己都感到可悲,多不值呵!她傾慕了他三年,願意與之共度白首的男子,居然一直深深愛著另一個女孩,就算她汪暮虹不是那麼心高氣傲,恐怕也難平此怨;更何況她自小喪母,爹對她極其溺愛和珍視,她根本從不懂得“退讓”與“放棄”為何物,既然原揭陽已與她有了婚約,他不把心給她,要她如何甘心?
她不會放棄的,縱然原揭陽不愛她,她也絕不會放手,她要牽絆住他,不會讓他到原築新的身邊去……:
她在心中輕笑一聲,沒錯!到秋末她就是他正式的妻子,哪怕是死,她都要留住他。
面對汪暮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