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當守信,姑娘請說吧。”
哼,本姑娘就等的你這句話。小桃一笑。眼簾一垂,蓋住滿眼竊喜的神色,心道南宮離啊南宮離,我佩服你有才學,若不是有李文正插在這裡面,我當然承認你贏了,只是為了不讓那人纏上也只好委屈你了。
她清了清嗓子,亮聲道:“南宮公子聽好了,有一樣東西,買的人知道,賣的人也知道,但用的人卻不知道,這是什麼?”
南宮離一愣,倒真的被她問住了。臺下眾食客也是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但聲音卻是壓得極小,生怕哪句話哪個字給南宮離提了醒,便少了抽中十兩銀子的機會。
南宮離兀自在那裡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卻沒想到這是個什麼?小桃瞧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覺得好笑,心道這是現代才有的腦筋急轉彎裡的問題,哪有那樣容易被你猜著?恐怕這時的古人還不習慣於顛倒思維模式的思考方式。
果然南宮離半晌後說道:“在下認輸。請樂老闆告知謎底是何物?”
小桃看他一眼。大聲道:“是棺材。”
此言一出,全場靜了片刻,接著便爆發出一陣陣大笑聲。人們雖覺得這答案出乎意料,但卻也在情理之中。底下便有人叫好連連。
南宮離站在那裡又好氣又好笑,看著一臉得意的小桃連連搖頭。李文正也黑著一張臉連連嘆氣。
樓梯處站著的福大人此時已笑軟了,捂著肚子喘著氣道:“這小姑娘甚是有趣,難為她怎麼想來?”
風翊宣笑道:“您不知道,她花樣多著呢,就象變戲法似的,那腦袋瓜裡不知裝著些什麼千奇百怪的念頭兒,就是一怪丫頭,若跟她熟了,怕是更有趣兒的還有呢。”
他嘴上雖這樣說著,看向臺上小桃的神色裡卻含著三分無奈七分寵溺。一旁的風湛然冷眼瞧著,臉色顯得更蒼白了。
小桃讓夥計去帳房處拿些散碎銀子,留做等會抽彩所用,將臺上又交給王六和張景負責,自己下臺自去找二哥樂武。
剛在樂武身邊坐下,卻見那林遠走到了他倆跟前兒。他上次跟著姜氏和盧氏雖來過樂家,但在四兄妹中他只見到了小桃和樂賢,所以並不認識面前的樂武,就見他站在小桃旁邊,低聲叫了一聲表姐。
樂武和小桃的眉頭同時就是一皺,旁邊跟樂武一同當差的官差不知內情,還真以為是樂家兄妹的親戚,忙讓道:“喲,原來是武兄弟和桃妹子的表弟啊,來來來,一起坐。喝兩杯。”
樂武臉兒都綠了,卻礙著眼前好多人在跟前兒,不便發作,只拿起酒杯來喝酒,瞧也不瞧那林遠一眼。林遠聽那官差說話,才知道原來這位坐在表姐身邊的也是他其中一位表哥,剛想施個禮,就見小桃站起身來,對他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說著便走,林遠只得跟著她來。小桃將他帶到一旁櫃檯處僻靜些的所在,打量他幾眼,見他神情甚是侷促不安,眼睛看著地面,有些不敢看她,心裡不由得也有些可憐他,但想起他父親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便又軟不下心來好言對他。
猶豫著看了林遠半晌,小桃才嘆出口氣來,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只是你這聲表姐我卻是不敢當的。當年的恩怨雖說是上一輩人的事情,可是畢竟那是我們兄妹的親孃,她受的委屈我們也自是感同身受。你是讀過書明理的人。若是換成你是我們,又該如何?”
林遠默默的站著聽著,過一會方道:“表……不……樂老闆你別誤會,我娘帶我來之前我確是不知道以前那段舊事,若是知道我定不會厚著臉皮上門。我今日來這裡也不是為了認親,只是我娘讓我來試試能不能拿那五百兩銀子的彩頭,只怨我才疏學淺,輸給了那位南宮公子。回家自當更用功的讀書。我這就回去了。這二百兩銀子還是還與樂老闆。”
小桃卻道:“這是你憑本事贏來的,該是你的便拿著,你雖沒贏了那南宮離,便才學也不算差勁了。只管好生將銀子收著便是。”
林遠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告辭一聲轉身向門口走去,小桃想要叫住他,卻忍住了。既然現在認不了這門親,叫住了他又要說些什麼呢?她隨手叫過櫃檯前一個夥計,讓他悄悄跟著林遠出去,瞧著他做些什麼?她倒要瞧瞧這個林遠在他娘姜氏面前是怎麼個行事?她讓喜鵲和畫眉兩個站在這裡等那夥計彙報,自己上了二樓。
剛才圍在樓梯和欄杆處看熱鬧的客人大都回房間去了,她剛上了樓梯就見程嬤嬤和紫煙正從玉蘭軒裡出來,正和她碰個對臉兒。
“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