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沒有認錯人!你是叫林遠不是?你昨日可曾見過一個叫花苗的拾荒的女孩兒。那便是我們的小師妹,你將她藏到哪裡去了?”
林遠一聽花苗的名字,又見這些人稱她為小師妹,頓時更迷乎了,猶豫著說道:“我前兩日是認識了一個叫花苗的拾荒的小姑娘,她怎麼成了什麼小師妹了?這究竟怎麼回事?”
那鏢師眾人裡那個顏色和藹的人見林遠嚇得臉也變了色,便勸開剛才抓住林遠的那位,上前來將花苗離家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又問林遠可知她下落。
林遠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拾荒的小姑娘竟是鏢局子裡的大小姐。他聽說花苗人上了山竟然不見了,便不再隱瞞,將怎樣和花苗認得怎樣帶著莊辰一起去看她,又是怎樣給她買了些吃食就分別回家了。他又回屋子將花苗送與他的那一串黑木的手串拿了出來,遞給那鏢師。
那鏢師一看此物,更確實定是小師妹花苗無疑了。這串檀香木的手串原是那去世的師母生前最喜愛的,她亡故了後那手串便整日戴在花苗手上,從不見她摘下來過,此時這檀香手串竟在林遠的手上,這可讓眾人大吃了一驚。眾人都想,就算你幫了我們小師妹,她感激你,也不至於將這愛如珍寶的手串給了你,莫不是你由這手串想到了我們小師妹原是家中有錢的,誘拐了她藏匿了起來想有所圖謀。
那些鏢師心裡都打著鼓,對林遠說的話卻是半信半疑的,只白雲書院裡的學生們都是平日裡大家在一處的,這個林遠又是個本分老實人緣極好的,書院裡八成*人倒是對他印象頗佳的。要不然怎麼那個生長在富貴叢裡,霸道慣了的莊辰也極喜歡與他打交道。
先前那位說話和氣的鏢師便讓林遠跟他們一起去衙門裡走一趟,好證實了他所說之話是否屬實。可是在那個年月,沒有犯事兒的人哪裡會平白無故去官府裡見官,那是被認做極晦氣的一件事兒,再加上林遠本就沒做什麼,更是不願意惹這麻煩,便不去。那些鏢師中有人見他這樣,便心下里認定了林遠是做賊心虛,非要扯著他去衙門不可。
林遠一個弱書生,哪裡是這些粗壯大漢的對手,被人扯了胳膊拽了腿的就要往城裡衙門裡去。林遠碰上這樣的事情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這些書生們見一幫子人要將林遠拖去見官,有幾個平日裡膽子大的,和林遠關係不錯的,便上來攔阻,這些書生往日裡是瞧不上這些大字不識幾斗的粗人的,這時兩面便推搡了起來。那吃虧的必然是白雲書院這面,因此這些學生便吵嚷起來,有幾個聰明伶俐的便跑去院主那裡去報信兒了。
在屋裡的莊辰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起先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待得出去一看,才知道原來事情是因著那個拾荒的小姐姑娘而起。他是知道林遠的,便上前幫著林遠說話,因著他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說起話來也是極嗆人的,那些鏢師一見這個小子更是橫的要命,不象個好人,聽說他昨日也跟林遠一起跟自家小師妹呆了好半天,更是坐實了這兩人合夥誘拐了花苗的罪名,因此也要將莊辰一起拖到那官府裡去。
那莊辰和林遠自然又是不同,最是個不怕惹事兒的,他向來沒事兒還要找出三分事來瞧熱鬧呢,哪裡怕這些人威脅。這莊辰便扯了嗓子和幾個鏢師口角起來,後來便直接罵起陣來,他人高馬大的嗓門兒又高,那聲音能直傳出二里地兒去。
這時那白雲書院的院主雲不屈正在自己書房裡看書,卻突然一陣跑步聲過來,幾個院生跑過來道:“先生,不好了,我們書院裡出大事了!”
那雲不屈是個文人,最聽不得的就是出事二字,這時他看自己的學生那樣慌張的樣子,只當是出了什麼大事,心驚肉跳之餘,又是吃驚又是慌亂,那手裡握著的毛筆也掉在了書頁上,那情形是十二分的緊張,雲不屈不由得心房亂跳,由椅上站起身來。手扶住桌子道:“什麼?我們書院教書識字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大事”?
一個學生急道:“先生,這時候哪個還騙你玩不成?是林遠,有人找上門來了,據說是他誘拐了一個拾荒的小姑娘,不知道將人藏匿到哪裡了,人家小姑娘的家裡人打上門來了。正在前頭鬧著呢。”
那雲不屈一聽,頭都搖掉了,道:“不會不會,你說別人我還有三分相信,只那林遠是最老實本分的一個,整日裡也不頑皮搗蛋的,他怎麼會做出那樣事情來?別說是他,就是其它咱們書院裡的學生我也敢打保票,咱們都是讀聖賢書的讀書人,豈會幹那作奸犯科有違人倫的事情?”
他還在那裡羅羅嗦嗦的唸叨,那幾個學生卻等不得,急道:“先生,你先別唸經了,那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