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沐晚夕起床做好早餐,和程安臣用過早餐一起送歡歡去幼稚園,再去公司。
季瀾溪穿著職業套裝,端莊典雅,淡淡的妝容雖然遮蓋不住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可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勢。多年來她一個女人撐著偌大的程氏企業在景寧獨佔鰲頭,可想而知她並非善類。
沐晚夕和程安臣一起進了她的辦公室,季瀾溪將資料推到她的面前,“聽聞你是在江城出生,公司剛好在江城成立子公司,安臣以前也是在那裡讀書,你們對江城比較熟悉,你以副經理的身份輔助安臣,穩定子公司的情況!”
“媽!”程安臣臉色一沉,劍眉緊緊的蹙起,眼神不安的看向沐晚夕,溫和的聲音道:“去新公司我一個人就夠了,晚夕不需要跟我一起過去。”
“在公司叫我董事長。”季瀾溪對待自己的兒子一向嚴厲,清澈的眸光犀利的看著沐晚夕,淡淡的問:“你有問題嗎?”
“沒有。”沐晚夕冷靜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站起來道:“我會盡快起身,不過有私事要處理,可能要晚一些。”
“沒關係,有任何問題可以讓我的助理幫你。”季瀾溪儼然是體貼的上司般開口。
“我先出去了。”
沐晚夕走後,程安臣漆黑的眸子逐漸的凜然,“你是故意的,你調查過她,明知道江城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地方。你還要她跟我去江城,為什麼?”
“既然你知道我調查過她也應該明白我的用意!”季瀾溪淡然的開口,聲音涼薄,“這樣一個女人根本就不適合你!我就是要你和她一起回去,去看清楚你們之間存在著多大的差異!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幸福!”
“這是我的事。”程安臣沉重的開口,漂亮的眉頭緊蹙成一團,“幸福不幸福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
“OK!”季瀾溪無所謂的聳肩膀,“我不會強勢的干涉你的感情問題!但她要是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須接受我的考驗!一年吧,一年後她要是透過考驗,我會考慮要不要祝福你們。”
她是不會干涉,但絕對不會輕易的祝福。程安臣是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她很明白安臣會想要自己的祝福,包括沐晚夕也是。
程安臣沒多說什麼,直接站起來走出辦公室。他明白季瀾溪的意思,她知道那個人的存在,知道沐晚夕之前和那個人的糾纏;這個考驗不只是沐晚夕在公司的表現,還有她在處理關於那個人的事。
在一塊明媚的玻璃窗旁找到沐晚夕,靠著牆壁,側頭眺望著外面,蒼白的臉頰消瘦,憂鬱,眉宇之間總是浮動著拂不去的陰霾,明明站在你面前,還會淡淡的笑,可你會覺得她離你很遠,很遠。
“其實你可以拒絕的。”程安臣在她的面前停下腳步,凝視她的眸光情不自禁的心疼。
“你想要我做一個食言而肥的人嗎?”沐晚夕收回自己的視線,緩慢的落在安臣的臉上,薄唇若即若離的淡笑,清澈的眸子凝視他,“四年了,有些事也該有一個了結。”
“——晚夕!”
程安臣一開口,沐晚夕忽然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聲音戛然而止,冰涼的手觸覺微冷,他的心像是被丟進密不透風的瓶子裡。
“安臣,不要用這樣同情、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想知道自己有多可憐,我也不想被人同情!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沒辦法面對過去的事,害怕噩夢重演。可是四年的噩夢,四年的折磨,我受了四年的痛苦,那些人呢?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活的逍遙自在,他們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如今我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不能讓那些人下地獄。”
“抱歉,我答應過你儘量忘記過去,不要讓仇恨佔據我的心,可是現在我儼然做不到了……對不起!”
清冷沒有感情的聲音在空寂的走廊不斷的徘徊,面上的微涼消失後,許久程安臣緩慢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了。墨眉如畫,慢慢的皺起,眼底浮動著淡淡的心疼……
晚夕,我並不是同情,可憐你;而是心疼!如你所說,那些人真的該下地獄,我比你更痛恨那些人的存在,可是晚夕,我更怕的是你發洩了自己心中的恨後,即將要面對的是更多的空洞與麻木。
我害怕、擔心的永遠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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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和程安臣要去江城坐陣,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景寧。沐晚夕捨不得把歡歡一個人放在景寧便為她辦了轉學手續,將她一起帶回了江城。
程安臣比她早到江城,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