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男子收起打火機,見沐晚夕一臉防備警惕的樣子,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開口:“我只是經過這裡,見你打火機打不出火,順便幫你一下,沒有任何的惡意。”
沐晚夕還坐在地上,墨鏡後的水眸依舊警惕的看著他,並不相信他。
“這裡極少有車經過,需要我載你一程嗎?”男子再次開口,指了指路邊自己停的黑色跑車。
沐晚夕眼神從跑車再轉移到他身上,始終沒說話。
男子等了片刻,見她不說話,神色依舊淡然,輕聲的說了一句“再見。”沒有問她是誰,在燒些什麼,轉身上車,發動引擎離開。
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沐晚夕的眸光轉移到燃燒起來的床單婚紗上,火苗越燒越旺,燃燒著的塑膠袋發出難聞,刺鼻的氣味;赤紅的火焰上方一陣黑煙,逐漸散去。熱浪滾滾撲面而來,沐晚夕沒有動,像個傻子一樣坐在地上,眼看著床單被燒成灰燼。
床單、婚紗這些東西可以毀掉,自己失去的東西卻永遠回不來了,自己徹底的髒了,再也配不上琰深了。
眼淚緩慢的往下流,沒有任何的聲音,劃過嘴角時那麼的苦澀——
沐晚夕,從今往後,你是一個骯髒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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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休息了一上午,下午破天荒的出現在公司,坐在辦公室裡。原本尉遲恆是想找他下午去泡吧,他覺得沒什麼意思,想到昨晚那銷魂的一夜,突然很想知道沐晚夕在公司看到自己是什麼表情。
只是等了好幾個小時,就要到下班時間都沒看到沐晚夕出現在公司,問了譚秘書才知道,沐晚夕上午打過電話,今天一天都不會回公司。
英眉輕挑了下,殷慕玦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不知道是昨晚自己把她折磨的太慘,還是她故意避開自己所以不來公司。
只不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會看到她的,在公司裡。
既沐晚夕不在,殷慕玦在公司也沒什麼意思,又打電話給尉遲恆晚上找個地方樂一樂,順便和尉遲恆想一想,接下來的遊戲該怎麼玩,遊戲規則似乎要改一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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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琰深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向沈冰解釋,自己和沐晚夕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原本以為自己需要解釋很多,沒想到只是幾句,沈冰便放過他,出乎意外。
快下班時顧琰深打沐晚夕的電話,問她是在公司還是家裡,好去接她,晚上一起回家和媽吃飯,可是沐晚夕的手機不通;打家裡的電話,傭人說她上午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過。打公司電話,也說她沒去公司……
顧琰深皺起眉頭,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今天是結婚第一天,一定要回家吃飯,即便是做樣子沐晚夕也不能缺席。心想著,手指再次撥通沐晚夕的電話……
此刻的沐晚夕一個人坐在醫院的太平間,沒有戴墨鏡,滿眼的血絲,神色憔悴不堪,面對著沐珏的那一個櫃子,眼淚流了一遍又一遍,彷彿是要將這一生的眼淚全部流進了。
“爹地,我該怎麼辦?我究竟該怎麼辦?”沐晚夕低下頭,痛苦的雙手顏面。
爹地要讓自己照顧殷慕玦,保護殷慕玦,平衡他和媽咪之間的關係,因為他是自己的弟弟。之前,他做再過分的事,說再過分的話,沐晚夕都能努力說服自己原諒他,因為小時媽咪真的給了他太多的傷害……
只是如今,自己該怎麼原諒他,又該怎麼去面對他和琰深。
放在旁邊的手機一直在嗡鳴,固執的好像一直要震動到她肯接為止。沐晚夕拿起手機,看著螢幕上閃爍著的“琰深”兩個字,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深呼吸幾口氣,接聽了電話。
“夕夕,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晚上要回家陪媽吃飯,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琰深……”嘶啞的聲音一出,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琰深,對不起,我已經配不上你了。
“夕夕,你怎麼了?你是在哭嗎?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在哪裡?”電波傳來顧琰深的關切的聲音。
他的關心讓沐晚夕心裡更加的難過,調整了呼吸,低啞的開口:“我沒事……我只是在醫院,看看爹地……”
那邊似乎鬆了一口氣,“那我現在去接你,到醫院門口我給你打電話。”
“好。”沐晚夕艱澀的開口,那邊的顧琰深已經將電話切掉了,她低下頭,雙手緊緊的握著手機,眼淚簌簌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