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卻發現二人的酒杯都是滿滿當當的,動都沒動過。
高子林和高迎祥臉色陰沉,不言不語。守將便覺得自己杵在屋內有些多餘,有些討人嫌,於是輕輕地放下酒壺,向二人告一聲罪,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再掩上房門。
屋內就剩下高子林和高迎祥兩人。
兩人沉默地枯坐一陣,高子林忽的拿起酒杯,一仰脖子,滋溜一聲,一口喝光了杯子酒,仰天長嘆道:“失算哪,想不到許梁居然有如此利害的火炮!”
闖王高迎祥聞言,伸手扶正了右眼上的繃帶,被廢的右眼眶內雖然血水早已凝結,卻仍然火辣辣地一陣一陣地,又脹又疼。
高迎祥回想起火炮落地,殘腳斷臂四處飛撒的那一幕,依舊心有餘悸。
“狠,好狠的心哪。”高迎祥哆嗦著嘴唇,說出的話語都變了聲調。“許梁肯定早就擁有了這等駭人聽聞的火炮,卻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咱們大軍集結城下,他才擺出火炮,一炮之威,無人能敵!”
噝,高迎祥吸著涼氣,右手捂著右眼更緊了些。
高子林自顧自地倒了杯酒,又一口喝了,嘶哈著酒氣,心情鬱悶無比,喃喃自語道:“許梁這廝向來詭計多端,我早就應該想到,許梁主動給咱們下約戰書,肯定有一些不可預料的殺招在等著我們。可恨我們還是麻痺大意了,著了這小子的道了!”
高迎祥嘆氣,“許梁有了如此利器,普天之下,還有誰是他的對手?軍師,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撤回漢中府去吧?”
高子林沉吟著,微微搖頭,斷然道:“那火炮利害是利害,不過我估計這等逆天的東西,許梁自身也沒有多少,否則的話,他哪用等到咱們攻到平涼城下,早帶著那火炮殺過來了!”
高子林目光閃爍,看向高迎祥,幽幽地說道,“這等利害的物件,倘若能為我聞香教所有,那麼,本教大業,指日可待!”他倏然起身,捏緊拳頭,狠聲說道:“我們一定要將此物弄到手,不惜一切代價!”
高迎祥聽了,緩緩點頭。他想到另一件事情,不由皺眉問道:“軍師,黃子仁被炮轟之後,一直沒有下落,不知是生是死。他是本教的聖子候選人,他若也出了意外,教主若追問下來,咱們也不好交代啊。”
高子林不屑地冷笑道:“什麼聖子!當日黃子仁弒殺順義王朱子健,殺主篡位,我等為大局著想,暫時許他個本教聖子的虛名而已。此子狼子野心,心狠手辣,是個喂不飽的白眼狼,他若就此死了,倒也乾脆,民軍上下,便盡歸我聞香教所掌控!”
有些人就是不經唸叨,說曹操,曹操便出現了。高子林話音剛落,石窯關的守將興沖沖地急步跑了進來,朝高子林,高迎祥興奮地拱手稟報道:“軍師,闖王,好訊息!黃將軍他回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