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軍出發之前,便已知會慶陽知府按巡撫大人的意思下戒嚴令了。按理說,這個時候太白山被官兵重重包圍,應當不可能出現獵人的。”
許梁冷笑一聲,負手說道:“這麼多說,那些人多半是山上民軍的奸細了。”他看著王啟年,肅然說道:“這種時候出現在太白山周圍的,不管是不是奸細,一律就地處決!”
王啟年聽了,拱手應下。
一旁的三邊總督洪承疇聽了心中不忍,忍不住開口說道:“那個,國忠,太白山山高林密,興許有不知情的獵戶闖入也不一定,若就此不問青紅皂白,一律格殺了,萬一殺錯了人怎麼辦?”
許梁聽了,面色冷峻地看著三邊總督洪承疇,語氣堅決地喝道:“戒嚴令已下,即便真是獵戶,這些人不顧軍令,目無王法,即便殺了也不為過!”
洪承疇眉頭皺起,還待勸阻,不料許梁根本就不想再聽洪承疇的勸,朝賀人龍說道:“傳令下去,包圍太白山的各軍,加強巡查。但凡發現有人靠近,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格殺!”
賀人龍心神一顫。忙拱手肅然應下。
洪承疇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外面的梁軍正在清理堡壘內補火炮炸燬的城牆,許梁在木屋內坐了一陣。便隨意地出來透透氣。賀人龍,王啟年等人便陪著走了出來。三邊總督洪承疇和陝西副總兵曹文詔兩人不知何故,卻落在後面,並沒有跟著出來。
木屋裡,洪承疇氣憤地叫道:“許梁此人竟然如此嗜殺,本督以前真是錯看了他。”
曹文詔坐在一張簡易的木凳子上,無聊的玩弄著手上一柄小匕首,聽了洪承疇的話。曹文詔嘴角一扯,自嘲地道:“總督大人,您現在說這話,未免太晚了些。如今許梁擁兵數萬,殺伐決斷,你,我站在這裡,周圍都是許梁的人,咱們都得看他臉色行事!曹某倒是無所謂了,原本我官階便不如許梁。倒是洪大人。您身為三邊總督,手下卻有許梁這樣一位強橫無禮的人,心裡難免堵得慌!”
洪承疇受曹文詔這麼一刺激。頓時氣惱地拍岸而起,叫道:“本督此來,是要親眼看著許梁如何平亂剿匪的,而不是來受他的閒氣的!許梁如此渺視本督,哼,本督這就回固原去!”
說罷,洪承疇當真抬腳便走,經過曹文詔身邊時,見曹文詔依舊悠閒地坐在凳子沒有抬屁股的意思。不由氣惱地喝問道:“怎麼,你還要留在這裡?”
曹文詔閒閒地看著洪承疇。攤手道:“末將從遼東帶來的三千鐵騎都死傷殆盡了,即便我跟總督大人回固原去。也無兵可帶,閒人一個!與其如此,何不留下來親眼見證許梁的平亂之旅?”
洪承疇沉吟片刻,拂袖道:“隨你!”
許梁在堡壘內隨意地走著,身邊陝西參政王啟年和慶陽遊擊賀人龍亦步亦趨地跟著。許梁打量著堡壘周邊的石壁,感嘆道:“這王自用倒也不全是蠢貨,他在這裡設定了這麼一道堡壘,若非我軍有火炮助陣,要打下來還真不容易。”
賀人龍陪笑道:“可不是嘛。民軍設的這道堡壘位置也相當緊要,恰恰卡著上山的陝長山道,中間只容兩三人並排透過!若非梁軍的火炮大顯神威,這一仗靠官兵硬打下來,也不知道要折損多少兵馬!”
陝西參政王啟年忽道:“咦,洪總督這是要下山去?”
許梁和賀人龍扭頭看去,只見洪承疇帶著一眾總督府的侍衛正穿過堡壘的門洞,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而去,三邊總督洪承疇似乎感受到了許梁等人的目光,回頭朝許梁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迅速轉過頭去。
賀人龍愕然說道:“這王自用還沒抓到,洪總督便要走了?”
許梁若有所思地看著,也沒有派人去詢問的意思。過了一會,陝西副總兵曹文詔自木屋內走出來,隨意地走到許梁身邊,說道:“總督大人有急事,先回固原去了。”
許梁看著曹文詔,玩味地問道:“洪承疇走了,你怎麼不跟著走?”
曹文詔偏著頭反問道:“他走他的,我為什麼要走?”
山上,又一連串的炮火聲在十里開外響起,許梁等人都抬眼看著遠處山上,隱約看見下一座堡壘上升騰起硝煙。
炮聲持續了兩刻鐘左右,硝煙更加濃郁,然後響起喊殺聲。
曹文詔便看著山上硝煙處,神色複雜地道:“又一座堡壘被攻下來了,也不知道山上的王自用做好準備逃跑沒有!”
拔仙台上,一排木結構的屋子裡,第一座堡壘被官軍攻破的訊息剛剛傳到王自用那裡。王自用聽到山下士兵的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