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道:“四小姐,許某見四小姐的人馬攻打樓家堡連日來死傷頗重,許某恰逢其會,有心助四小姐一臂之力。”
說到正事,李廷便擺正神色,正色道:“卻不知道許兄怎麼幫我?”
許梁一指樓家堡,伸出三個手指頭,道:“許某手下也有些人馬,四小姐只需給許某三天的時間,待許某的人馬一到,與四小姐你合兵一處,你們雙方全力攻之,樓家堡必破。在此期間,還請四小姐暫且罷兵,圍而不攻。”
“你有多少人手?”四小姐道,在她想來,許梁能夠帶來的人馬想必不會很多。
許梁道:“我手下三千兒郎,三天後必到。”
四小姐大感意外,朝身邊一騎馬並立的長衫男子低聲商量幾句,抬頭朝許梁輕笑道:“許兄既然有如此勢力,那大可自行找上樓家堡去,似乎用不著與我李家軍聯手吧?”
許梁朝那長衫男子細看兩眼,見他身材微胖,面色沉穩,一言不發地立於馬上,周邊計程車兵都很是恭敬,便猜著這位多半也是個重要人物。許梁當即擺手道:“四小姐此言差矣,有道是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樓家堡既是四小姐的仇人,也是我許梁的仇人,這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你我今日聯手,行事必然事半功倍,如此美事,何樂而不為?”
“說得好。”四小姐拍掌輕笑道,“如此,本小姐就回去整頓軍馬,靜候許兄佳音。”
“多謝。”許梁拱手道:“只是,許某尚有一事不明。”
“許兄請說。”
許梁想到樓仙兒的話語,沉吟著便說道:“許某雖然知道樓家堡的人目中無人,討厭得緊,但那也分對誰,似四小姐這般英雄豪傑,樓家堡多半不會輕易開罪的,卻不知道四小姐與樓家堡怎麼結下的樑子?”
四小姐沉吟著,一時未答話。許梁見狀忙道:“許梁也是一時好奇,隨便問問,四小姐若不方便說,那也無妨。”
四小姐聽了,看著許梁抿嘴一笑,一手捋起散落的鬢髮,道:“既然咱們兩家要合作,那告訴你也無妨。”說著四小姐臉上顯現出惱怒之色,恨聲道:“世人只知道樓家堡在西北地面上勢力龐大,卻少有人知道五六年前樓家堡也只是漢中府境內的小門小戶,若不是機緣巧合,得貴人相助,樓家堡哪有今日的榮耀。當年那位貴人相助樓家堡曾有約在先,一旦日後貴人的子嗣門人有難,找上門來尋求援助,樓家堡需全力幫扶。”
許梁恍然道:“想必幫助樓家堡的這位貴人便是四小姐家中的前輩?”
四小姐點頭,咬牙恨聲道:“不錯。當年幫助樓家堡發達的正是我李家的長輩。唉,當年我家中那長輩在朝在野那是何等尊貴,這般佈置為的也正是以防日後家道中落,家中子弟能有條後路。果不其然,幾年以後我家中這位長輩得罪了權貴,家道中落。本小姐拿了長輩交給的信物找上樓家堡,想請樓家堡兌現當年的承諾,哪知道這樓家堡的人兒狼子野心,忘恩負義,居然翻臉不認人,本小姐在樓家堡莫說討來任何實質性的援助,連口熱茶都沒能喝上。嘿嘿,世態炎涼,人心不古,果真不假。”
許梁聽得義憤填庸,憤憤然罵道:“許某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原本只道樓家堡那大公子樓船卑鄙無恥,如今聽四小姐說來,整個樓家堡的人都是群無恥小人。”
許梁說到這,就感覺後腰一緊,接著一痛,扭頭用眼睛餘光看去,見樓仙兒目光如刀,狠狠地剜著自己。
許梁不著痕跡地上前兩步,躲開了樓仙兒,又朝四小姐說道:“四小姐,那便這麼定了,三天後你我舉旗為號,在此地會師,共同進攻樓家堡,誓平樓家堡!”
雙方約定後,各自回營。
其後兩日,許梁見山下李家軍果真停止了攻城,而是緊緊地守住樓家堡各處城門出口,等候許梁的人馬到來。許梁一眾人等隱蔽在山上,注意著樓家堡和李家軍的動靜。而山下圍困樓家堡的李家軍中軍大帳中,那四小姐也正與人商議戰事。緊密把守的中軍帳內,四小姐與那名長衫的中年人相對而坐。
“外公,你說這許梁靠得住不?”四小姐輕聲說道:“眼下我們已經等了兩日了,再有一日,便到約定之期了。”
長衫中年人手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聲音沙啞地道:“橫豎咱們也攻不下樓家堡,既然有人巴巴地要來湊上一腳,信一回他又有何妨?只是我怎麼聽著這許梁名字這麼熟悉呢?在哪聽過呢?”
四小姐見中年人又在鎖著眉頭回想,便輕笑道:“外公你又在想以前的人了。這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