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哪個徐大人?”許梁一臉戒備地問道。
段總旗解釋道:“原錦衣衛西安所千戶,徐長青徐大人!”
許梁聽到徐長青的名字,與鐵頭交換個眼神,便將戒備之色收斂了,問道:“你跟著徐千戶多長時間了?怎麼我沒有見過你?”
徐長青是許梁在錦衣衛系統裡面最熟悉的人。許梁從陝西被押往北京城,便是由徐長青親自押送,一路上倒也建立了些許情誼,乃至最後許梁成功脫險,得駱指揮使的指示,加入錦衣衛的編外人員,並得到一塊錦衣衛試百戶的令牌,這些事情,可以說都是徐長青一手操辦。
最後徐長青受魏忠賢案連累,發配遼東,許梁還特意趕到西安府去送別了一場。
徐長青身邊親信許梁都基本上認識,唯獨沒有見過眼前這位段總旗。
段總旗尷尬地笑,道:“先前卑職在西安所裡,主要負責監牢這一塊,甚少在外面辦差。許大人自然不認識卑職。”
許梁嘆道:“原來如此。好長時間沒有聯絡上徐千戶了,徐千戶在遼東情況可好?”
段總旗輕輕搖頭,道:“雖是在遼東充軍,也在戰場上立了些功勞,但由於上面知道徐大人出身錦衣衛,且與魏忠賢的案子有關,誰也不敢與徐大人沾上關係。徐大人至今,雖然立了不少功勞,卻依舊是一名普通的邊塞小兵。”
許梁聽了,又不免感慨一陣。藉著徐千戶這個話題,屋子裡的三人漸漸消除了最初的拘謹,氣氛融洽起來。
這時,守在房間外面的青衣衛侍們輕輕開啟房門,店小二手上。肘上各託了一個盤子,盤裡的菜餚熱氣騰騰,店小二走進來。盤子居然穩穩當當,菜裡的汁水一滴都未曾撒出來。
“客官。您的菜來了!”
拉下來的時間,許梁有心拉攏這位段總旗,放下身份,與這位段總旗稱史道弟起來,順便打聽一番朝庭裡,宮裡的一些事情。
錦衣衛的緝查能力,許梁十分有信心。
他與鐵頭兩人輪番向段總旗舉杯。段總旗酒興漸起,舌頭打圈。話也就多了起來,對許梁提出來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酒至酣處,許梁又讓店小二再添了兩樣冷盤小菜,以便下酒。
門外忽然響起了嘈雜聲。
隱約聽見醉仙樓的老闆,那個八字鬍鬚,天生一付奸商模樣的中年老頭,似乎正極力向人解釋著什麼。
“……幾位爺,這樓上真沒雅間了。唯一的一間已經被貴客佔用了。您看小的給你們在二樓開那間最大的怎麼樣?”店老闆說道。
來人似乎是極蠻橫和難搞的。只聽得一聲脆生生的耳光響,有人罵著:“瞎了你的狗眼!知道這誰嗎?西北地面上就沒有比眼前這位爺更尊貴的貴客……”
“……嗚嗚,客官息怒……雅間的客人小的得罪不起啊……”
“你什麼意思?合著你個奸商的意思。便是能得罪得起我了?!”
啪!又是一聲脆響。
“你他孃的又知道不知道我是誰嗎?!”那個客人的聲音在怒叫。
許梁坐在雅間裡,藉著倒酒的空隙,疑神聽著,忽感覺這位客人的聲音有些耳熟。這聲音怎麼這麼像那個誰誰誰呢?
許梁猜想著,正要叫侍衛們出去看看。卻見臉色已喝得通紅的錦衣衛總旗官段志剛搖搖晃晃地起身,叫道:“誰他孃的在外邊吵吵吵,吵個沒完?!我去瞧瞧去!”說罷起身,從一側的凳子上摸到配刀,唰的一聲拔刀在手。搖搖晃晃,一步三搖地便往門外走。
原來。外面的吵鬧聲,段總旗雖然已經醉得不輕。但也覺察到了!
許梁與鐵頭交換著眼神,鐵頭問道:“少爺,要不要我出去?”
許梁抬頭看著段總旗搖搖晃晃地推開門,其實應該是用他醉酒的身子撞開門才對。
許梁笑得有些陰險,搖頭道:“不急,錦衣衛處理這種事情,經驗和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我們就在這裡看著,也讓你見識下錦衣衛的赫赫兇名!”
雅間外的三樓走廊上,吵鬧聲漸漸增大,聽腳步聲至少有四五個人。
“幾位爺,不能再往裡走了,這第三層樓,今天被人包場了!”醉仙樓的老闆一邊抹著冷汗,一邊苦著臉色勸解道。
“給老子頭一邊去!我倒要看看,是誰面子這麼大,居然敢包下整個三層樓!你這窮酸,給我讓一邊去!”那個客人的聲音還在叫。
“你們不能過去啊……會死人的!”店老闆懼怕地叫道,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