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走了好長時間路的緣故,但卻個個趾高氣昂。
欺軟怕硬向來是人的天性。那士兵不敢亂喝斥,轉身一路小跑著進了關卡邊上一間臨時搭建的草房子。
不一會自草房子裡跑出來一名起義軍的校尉,那校尉捏著手中皺巴巴的紙張,遲疑著小聲念道:“茲有大將軍黃子仁揮下,校尉胡成功帶人前往北邊公幹,各路友軍予與放行……?”
那校尉唸完,臉都快皺成了菊花。他懷疑地看著許梁等人,朝許梁問道:“你是黃將軍手下的胡校尉?”
許梁依舊鼻孔朝天,哼了一聲,道:“正是。”
“你們要去北邊公幹?”
“正是。”
那校尉疑遲著說道:“可是我聽說黃將軍乃是當朝進士出身,想必文采武功,俱都上佳,你這拿的,不太像是黃將軍的親筆手令吧?”
許梁登時悖然大怒,指著那校尉喝斥道:“大膽!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嘲笑我們黃將軍的字跡難看!”
校尉一時不能確定許梁的身份,猶自難以置信地問道:“朝庭進士出身,寫出來的字就這水平?”
許梁心中一動,上下看了那校尉一眼,吃驚地問道:“喲嗬,你個憨貨還懂書法?”
校尉頗為得意,道:“本校尉投軍之前,可是貨真價實的帳房先生!”
許梁長哦了一聲,忽的抬高語氣,很是氣急敗壞地咆哮道:“我們黃將軍原本就是赳赳武夫,大字不識得一籮筐的人,只是有功於朝庭,皇帝老兒特旨,授以我們黃將軍同進士出身!知道什麼叫同進士嗎?”
校尉退後幾步,臉色微變,連連道:“知道,知道,就是跟進士一樣一樣的。”
許梁瞪眼罵道:“能一樣嗎?同進士同進士,關鍵就在於同字。是跟進士一樣,但卻不是進士!”
校尉陪著笑臉,許梁越是罵得兇,校尉反倒越覺得許梁的身份不會是假的。全起義軍中人誰不知道,順義王朱子健起事之前,特意派心腹之人將原本要押解進京的黃子仁解救回來,委以重任,寵信得無以復加。
同樣的,跟著黃將軍的人心氣兒高些,難免也要牛逼烘烘一些,對此,校尉是深有體會的。
“讓開!耽誤了黃將軍的大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許梁又怒聲喝問道。
校尉陪著笑臉,拱手說道:“胡校尉別見怪,上頭大梁王爺特意吩咐了,武都山以北,尚是朝庭的地盤,未得王爺批准,咱們的人不得越過武都山界。”
許梁臉上怒意更盛,跳腳大罵道:“什麼破規矩!你知道黃將軍命我等去北邊做什麼嗎?那是去接黃將軍的岳母大人過來享清福的!這事,咱們順義王爺也是親口應許了的。怎麼的,順義王爺的話在你們大梁王的軍中不好使還是怎的?”
“不是,不是,胡校尉別誤會,”校尉都快要哭了,連連解釋道:“小的也只是個小小的校尉,聽命行事的人,胡校尉你就別為難我了……”
話未說完,就見寒光一閃,許梁手中的長刀毫無徵兆地落到校尉肩上,只聽得許梁冷冷地道:“你蓄意阻攔,我現在就是一刀劈了你的狗頭,大梁王不敢到順義王面前替你說一句好話,你信不信?”
校尉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喪著臉道:“我信……”
許梁一腳將那校尉踢到一邊,大手一揮朝前直走,嘴裡叫道:“你把黃將軍的親筆手令拿著,大梁王要是問起來,你也好有個交待!弟兄們,咱們走,替黃將軍辦差事要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