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竟然把祖大壽和何可綱都召了回來,可見範志完所言非虛,孫閣老應當是確實是有重要事情要協商的。
許梁點頭,道:“既如此,範大人且下去歇息,待本官安排一下便隨你動身。”
範志完道:“孫閣老還交待,戴總兵一同前往。”
“恩,本官會安排人通知戴總兵的。”許梁道。
由於不清楚孫閣老要叫自己過去協商什麼事情,要花多長的時間,許梁便派人去通知正在海邊帶領梁軍訓練水戰的戴風,又把黃道周叫了回來,仔細吩咐了一些自己和戴風離開之後的注意事項。
待戴風趕回來之後,許梁便動身前往寧遠城。
寧遠城裡戒備森嚴,許梁進入寧遠城之後,便發現街上路上明軍士兵來往穿梭,一隊隊士兵巡邏在各個大街小巷,腳步匆匆。
範志完湊到馬車旁,向許梁稟報道:“巡撫大人,您是頭一回進寧遠城,城東的巡撫衙門已經打掃乾淨了,大人若是不方便住酒店的話,倒可以直接去巡撫衙門。”
許梁想了想,對於寧遠城裡的巡撫衙門,許梁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去親眼看一下的。於是點點頭道:“也好。”
城東的巡撫衙門裡由於遼東巡撫一職長期擱置,整座巡撫衙門只有四名雜役在看理,許梁的馬車停在這座看上去陳舊的衙門前時,巡撫衙門大門虛掩著,門口的路面顯然是剛打掃過不久,路邊堆了幾堆清掃出來的落葉。
許梁下了馬車,端詳著這座巡撫衙門,一旁的戴風也下了馬,站在許梁身旁,他看了一陣,感嘆道:“賢婿,這衙門未免太清冷了。”
範志完便訕笑著解釋道:“巡撫大人,戴將軍有所不知,自孫閣老兼任薊遼總督以來,遼東巡撫之職便一直擱置著。原本屬於巡撫衙門的衛隊,衙役也都按孫閣老的意思分派到了各地的駐軍當中。此地只留了四名雜役看護這棟房子罷了。”
戴風輕哼一聲,質問道:“現在許大人作為新任的遼東巡撫上任也有近一個月了,難道總督府裡就沒有再給巡撫衙門增派人手?”
這個問題便不是範志完一個小小的寧遠府經歷所能回答的了。範志完尷尬地笑笑,然後上前拍門。
過了一會,衙門裡留守的雜役聽得拍門聲,便開啟了一側大門,探頭朝外看來,見門外站了一隊人馬,當頭一名藍袍官員一臉威嚴地說道:“新任的遼東巡撫許大人到了,裡面的人快快出來迎接!”
雜役大吃一驚,目光越過範志完落到馬車旁的許梁身上,看清了許梁正三品文官的官服,雜役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把大門大開,然後驚喜交加地朝衙門內大叫一聲:“胡三,老六,老孫頭,快出來迎接巡撫大人!!!”
一邊叫著,這名雜役哆嗦著跑到許梁跟前,大禮參拜:“小的牛二參見巡撫大人!”
許梁輕恩一聲,擺擺手道:“起來罷。”
“是。”
牛二站起來,一臉激動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的遼東巡撫大人,激動得熱淚盈眶:“巡撫大人,咱們可算盼著您來了!”
許梁愣了愣,暗自詫異自己到了,這牛二怎麼會這麼激動?不等許梁仔細想,從衙門裡飛奔出三道人影,跑到許梁跟前,如牛二一般,激動地向許梁行禮。
範志完見四名雜役站在許梁跟前,激動得手足無措,便站出來道:“你們四個還愣著做什麼?快迎巡撫大人進屋。”
牛二等人反應過來,忙朝許梁拱手,“巡撫大人快請進。”
許梁點點頭,便大步走了進去,戴風緊跟其後。牛二安排其他三人帶著許梁帶來的侍衛進衙安置,自己小心地跟在許梁身後,一路往衙門裡走,一路介紹著巡撫衙門的情況。
許梁到了巡撫衙門的會客廳,在主位上坐了,又招呼戴風和範志完就座,牛二便張羅著給眾人倒上茶水,自己陪著笑站在一旁。
許梁抿了口茶,將目光看向牛二,問道:“牛二,咱們這巡撫衙門眼下就你們四人?”
牛二眼眶紅紅的,拱手道:“回大人的話,原本咱們巡撫衙門有衛隊一千,衙役兩百,牢卒,雜役數十人,六房書吏,十多人的,只是兩年前孫閣老兼任薊遼總督之後,遼東巡撫一職便一直空著,孫閣老借錦州前線戰事緊張,便把咱們巡撫衙門的一應編制都給撤消了。其他的衙門兄弟都分派走了,只有我們四人自願留了下來。”
許梁緩緩點頭,然後問道:“這麼說,你們四人是孫閣老安排留下來看守巡撫衙門這棟宅院的?”
牛二便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