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般做,是有些不對,但他畢竟是你父親,臉皮簿,想讓他認錯也不大好看,三兒你大人有大量,便不與他們計較了罷。”
“呵呵,”許梁苦澀地一笑,輕哼一聲,拂袖道:“四爺爺若是留三兒喝茶便是為了與三兒說這些,那這茶水不喝也罷。三兒外面還有許多事情,先告辭了。”說罷,許梁朝鐵四爺微一拱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鐵四爺皺著眉頭追尋著許梁的身影,待許梁轉過圍牆,看不見了,愣愣地,嘆了口氣,低頭細心地收拾桌上的茶具。
許梁受鐵四爺的話語刺激,心情鬱悶,便來到前院的小校場上,對著一樁木人狠狠地拳打腳踢一陣,出了一身汗,心裡好受了些,這才罷手。
鎮原知縣黃道周和典史賀誠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許府,迎面便見許梁正站在一樁木人前拿溼巾擦汗水,兩人上前見禮。
許梁將溼巾丟給侍候的丫環,朝兩人笑道:“本官剛從涇州趕回來,想歇息一陣再叫你們過來,想不到你們倒積極,這麼快便來了。”
鎮原知縣黃道周端詳一陣那木人,輕笑道:“大人政務繁忙,還能不忘鍛鍊體魄,如此心性,實在令人欽佩。”
許梁哈哈大笑,指著黃道周道:“看來世道真變了,連黃大人都學會取笑人了。”
黃,賀二人便跟著輕笑。
許梁領著兩人朝會客廳走,路上邊走邊聊。
“大人剛從涇州回來,下官聽歸來的將士說,此次收復平涼並不順利,具體如何,倒不是很清楚,還得大人解說一二。”黃道周道。
許梁想起在平涼城外看到的一幕,眼看遊擊將軍李英所部再一個衝鋒,便能拿下城門了,不料從側翼衝出來的一支流賊隊伍,生生打碎了明軍奪回平涼的美夢。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瞪眼罵道:“什麼叫並不順利,那是極其的不順利,真個窩囊至極!想想老子就來氣!”說罷便將平涼城外一仗的經過簡略說了,末了破口大罵道:“說起來這東廠的王公公可真是天上的掃把星,誰跟著他誰就倒黴,凡事只要有他摻和,任是穩妥的事情都得泡湯了!死老太監,真他孃的討人嫌!”
黃道周顯然沒料到平涼戰敗居然是由於東廠王體乾的臨時起意引起的,惋惜不已,見許梁大罵王體乾,與賀誠兩人尷尬地陪笑不陪罵。
三人進了會客廳,分賓主落坐了,下人們奉上茶水。黃道周感嘆道:“此備戰爭失利,連總督大人都抱恙在身,下次再要聚集這幾路大軍,怕是很難了。”
許梁聞言翻起了白眼,斜了一眼黃道周,冷笑道:“黃大人倒是好生樂觀,居然還想著朝庭的幾路大軍!嘿嘿,子曰: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攤上西北這幾路驕兵悍將,還想指望他們會來幫咱們收復平涼?做夢吧!”
黃道周愣了愣,冥思苦想一陣,吃吃地問許梁道:“呃,大人,孔夫子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許梁眼望屋樑,指著自己的鼻尖,幽幽地說道:“這話不是孔子他老人家說的,是老子說的。”
黃道周又在苦想,旁邊賀誠肯定地道:“大人,老子也沒說過這樣的話。”
許梁看著他倆,像是受到屈辱一般,再次指向自己,鄭重說道:“我,老子!”
話音未落,“卟哧!”忽聽得會客廳外,一個女子忍俊不禁的輕笑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