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巡撫許梁拋開一萬梁軍,只帶了兩百護衛徑直往固原州方向而來的訊息在幾個時辰之後,便傳到了固原總督府衙門裡。
總督府裡,其他應邀參會的官員都被楊鶴安排到了驛館居住,楊總督安排了幾個總督府的幕僚前去招呼。
而楊總督本人則與延綏巡撫洪承疇,東廠廠督餘公公,京營總兵王樸聚在總督府衙門裡,密切關注著許梁的行蹤。
得到訊息之後,四人都長舒了口氣,其如釋重負的程度猶如便秘多日一朝通暢一般令人渾身舒坦。
楊總督面有喜色,看著其他三人,笑吟吟地道:“只要許梁過了平涼城,大事便成了一半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餘公公得意洋洋。
洪承疇看了三人一眼,微微皺眉,道:“各位大人不要高興得太早。要知道平涼城裡還有羅汝才的三萬兵馬。誰能保證許梁就不會調動平涼城的兵馬?”
“呃……”洪承疇的話猶如一雙突然伸出的手,將餘公公的得意笑臉扼殺在萌芽狀態,臉色頓時由晴轉陰。
“再探!”餘公公氣呼呼地指示東廠番子。
東廠番子的辦事效率應當說,還是相當可以的。不久之後,番子回報:許梁在平涼府停了下來。
“怎麼會停了?”餘公公驚怒地喝問道。
番子低了低頭,老老實實地回稟道:“督公,據平涼城裡的弟兄傳回的訊息,是平涼知府陸一發,遊擊羅汝才知道許梁路過平涼,特意把許梁拉進了平涼城,設宴款待。”
餘公公氣得咬牙:“咱們在這固原城裡等得辛苦。他倒好,在平涼府裡吃香喝辣!”
楊總督輕哼一聲:“平涼知府陸一發,遊擊羅汝才原本便是許梁的屬下。這兩人挽留老上司,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再探!”
平涼城裡。平涼知府陸一發,知縣賀齊,林家絡,遊擊羅汝才等人陪著許梁用過午飯,正閒坐著喝茶。
羅汝才勸道:“大人,末將打探過了,如今固原城裡除了原本總督府的人馬,還有京營。九邊,延綏等地的兵馬,總數不下三萬人。前去參會的西北官員都被楊總督安排到了驛館裡。而楊總督,東廠廠督餘公公等幾人卻集中在了總督府裡,肯定在密謀著什麼。大人身邊就帶這些侍衛,萬一楊總督起了歹意,後果不堪設想。”
平涼知府陸一發也跟著勸道:“是啊,大人。為安全起見,就讓羅將軍帶兵送您過去吧。”
許梁聽了,卻擺手笑道:“本官一出長安城。長安府裡便開始不安穩起來。哈哈,某些人謀劃這麼久,無非就是希望本官隻身進入固原城。長安城裡帶出來的一萬兵馬我都讓鐵頭又送回去了。如果再從平涼出來又帶上個一兩萬人,那某些人豈不是又要束手束腳了?”
許梁眼裡帶著自信的神采,淡然道:“本官就帶這兩百侍衛前去,為的就是讓某些人滿意,給他們點希望。”
“大人!”羅汝才頓了頓,關切地道:“可是固原城如今是龍潭虎穴啊。”
許梁嘿嘿冷笑,“本官自有計劃。”
諸人見許梁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勸。許梁抽空又去了趟平涼府裡的許宅,在屋裡與鐵頭的爺爺鐵四爺聊了會。見老人精神很好,身體也沒有什麼毛病。便放心地出來。
再次從平涼城裡啟程的時候,已經是崇禎四年三月初六了。正是三邊總督楊鶴約定的會議時間。
許梁一行人,不緊不慢地在通往固原的官道上走著。眼見時不時縱馬奔過去一兩名漢子,即便偽裝得再好,經過許梁身邊時,那緊張的眼神還是讓許梁看出了端倪。
“太不專業了!”許梁坐在大黑馬背上感嘆著,“楊總督即便這麼關心本官的行程,這個樣子也未免太心急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許梁扭頭問一旁的青衣衛隊長,“你說咱們從平涼城出來,走了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裡,一共跑過去多少撥人了?”
隊長的神情卻遠沒有許梁放鬆,神色凝重,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屬下看得清楚,已經過去六撥了。喏,後面來的這兩個是第七撥。”
隊長說的後面,便是從許梁等人身後又縱馬趕上來的兩名漢子。那兩騎見許梁等人回頭看來,便撥偏了馬頭,走到官道另一端,跑了過去。兩漢子這回倒沒敢再回頭看。
許梁冷笑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