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干的人都給爺們老實些。”惡漢們只怕平生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闖入別人家,還是一縣縣令的外宅,心中那股豪氣自是不用提,就是走起路來,也比之平常份外威風,說起話底氣十足。
這種叫聲不單嚇住了院子中的眾僕婦,更將那些聽到響聲,走出自家院子來看熱鬧的人們,嚇得急急跑回家中,“砰”的一聲將房門緊緊關閉,豎起耳朵聽著外面那些個惡漢們詐唬著。
活了這些年,誰見過當官的之間相互掐架,還是帶著人明目張膽的衝入縣太爺的外宅中,叫嚷著要抓住那個縣令。更加出奇的是,帶頭抓人的,竟然是縣丞大人和縣衙中的一個官吏。
要不是縣丞和清河錢糧吏站在那裡,住在清河縣城后街上的百姓們,幾乎就認為是城外山上的強盜跑進縣城了。縣丞大人和縣令老爺,到底誰才是無辜的,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反正都是當官的,死了誰都與老百姓沒有半點關係,還是老老實實的躲起來,免得受到牽連才是正經。
隨著後院一陣女人驚叫聲傳來,軒轅嵐和夏步原知道,佈置在後門的十幾個人也衝入了院子,正在與從前門衝入的人匯合。一個小院子,佔地不過兩三畝,四十多號兇巴巴的惡漢闖進去,結果很快就能看到。
“賢侄啊,看來那罪臣來宦臣根本沒有防備,估計現在,他已經被我的人抓住了吧。”夏步原支起耳朵,仔細分辨著院子中的動靜,自重身份,他和軒轅嵐都沒有跟著那些人衝進去,只是站在院門外,等待著手下的彙報,“就是不知道,來宦臣是不是被他們從六夫人的身上拉起來的,可惜了那個六夫人白白淨淨的身子啊,被人都看光了,哈哈哈。”
軒轅嵐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得意忘形的夏步原,心中冷笑,在他看來,偷人妻妾的傢伙,從來沒有好下場,這個夏步原還沒有看到來宦臣被捉住,就在想著來宦臣的小妾,“此人成不得大事。”他心下給眼前得意的夏步原,悄悄做了一個定論。嘴上卻不得不應付著,“夏叔叔先不要高興太早啊,我們不是還沒有看到來宦臣麼。”
好像是為軒轅嵐的話做註釋般,一個夏步原的手下從院子中匆匆跑出來,站在清河縣丞的面前,臉上焦急的說道,“大人,那贓官來宦臣,並不在這座院子裡。”
“什麼!”夏步原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不敢置信的一把抓住此人的衣襟,“你說什麼?來宦臣不在院子中?”
“是……是啊……”那個人驚惶的看著夏步原,急忙解釋道,“來宦臣本是在巳時末的時候到了這裡,可是僅僅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還帶走了他的六夫人。”
“啊?”夏步原好像被人瞬間抽乾了身上的氣血般,無力的鬆開了那個手下,口中自言自語道,“他走了……他不是一向在這裡廝混到晚上的麼?怎麼會走呢?”
軒轅嵐沒有搭理這個精神失措的人,指著那個前來報信的惡漢道,“你立刻進去,把所有人都帶出來,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幹什麼,”那個人不是軒轅嵐的手下,對於這個清河縣錢糧吏的命令根本就不在乎,他撇撇嘴道,“弟兄們正在發財,還有那幾個小娘們,還真是水靈,雖然已經被來宦臣動過了,卻正好風騷入骨,弟兄們正樂著呢,幹嗎要找他們出來?對不住了,軒轅小哥,兄弟我也要進去找樂子去了。”
說著,那個惡漢就要轉身,卻不防軒轅嵐一個巴掌狠狠的抽了過去,這個看著文質彬彬的錢糧吏,突然之間面露兇光,惡狠狠的對著兀自暈頭轉向的惡漢臉上啐了一口吐沫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來宦臣離開,只怕是已經得到了訊息,下面就要調兵圍剿我們,還在這裡找什麼樂子,已經死到臨頭了,你知道麼?”
“啊?”軒轅嵐這一聲大吼,同時驚醒了兩個人,夏步原與惡漢用驚恐的眼神盯著他。心中後悔,怎麼就一不小心,找了個如此不堪的同夥的軒轅嵐,此時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命令那報信惡漢道,“快,要想活命的,就去把兄弟們集中起來,隨我攻打縣衙,抓住了來宦臣,我們都有活路。”
“不必吧,賢侄,”夏步原心中還存著幾分僥倖的道,“他來宦臣能跑到哪裡去?至不濟我通知陳都尉,讓他帶領鄉勇封鎖縣城四門,一定能捉到來宦臣的。”
“哈哈,夏縣丞,你要通知陳都尉?好啊,他此時就在這裡,你要下什麼命令,說吧。”一個囂張的聲音傳入幾個人的耳中,與之伴隨的,是陣陣雜亂的腳步聲與吆喝聲。
軒轅嵐心中嘆氣,抬起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入目是晃動的人群,穿著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