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雖然此時已經是夏季,身上竟然還在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羊皮襖,便是這件羊皮襖,也是骯髒到了極至,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本色,滿是泥水和汙漬的痕跡。此人下身一條露出棉花的厚厚褲子,腳上沒有穿鞋,一雙腳好像黑炭一般,還有幾處傷口正在留著膿血。看他的臉,黑糊糊的一片,只能面前分辨出眉眼、鼻嘴而已。
就是那些圍觀的京師百姓,似乎也不大喜歡這個乞丐一樣的年輕人,軒轅嵐身邊的幾人高聲為三個壯漢叫好,“好,揍他,狠狠的打啊,這樣的一個乞丐也想進書院讀書,真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啊,他也不去看看,那書院中都是什麼人,就他這副乞丐模樣,別說沒有推薦了,便是有了推薦信,人家書院能讓他進門麼?”“揍啊,讓這個外地小子也知道下好歹,不要白日做夢。”“哼,外地的窮小子,讓他見識下我們京師的厲害,不要將這順天府當成是他們家那種窮鄉僻壤!”雖然言語上叫得如此歡,懾於那三個大人者都是官差,這些百姓沒有一個敢上去真的插手打上幾拳。
不過,此人雖然被三個壯漢圍毆,且根本無力還手,只能將身子蜷起,掩住頭部要害,將後背讓給那些壯漢狠狠落下的拳腳,軒轅嵐卻注意到,此人被掩住的雙眼中,射出的是一股滿是怒火和不平的眼神,似乎,還有幾分不甘在其中。
心中感到有趣,用手中的摺扇磕打幾下左手,心中打定主意,軒轅嵐揚聲道,“住手,給我住手。”雖然現在的他沒了當年初到京師時的那種囂張神態,不過,在話語之中卻有了不容置疑的威嚴,或許是在白虎大陸經歷給他留下的痕跡吧。
因為這種威嚴,令那三個正在賣力毆打被人的官差,感覺好像是他們的老爺在命令他們似的,不自覺的停住了拳腳。三人抬起頭,看到說話的竟然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青書生,出奇的沒有發怒,要知道,這是京師順天府,天子腳下,住著無數的皇族、世家、貴戚、官員,這些人無論哪個,他們作官差的都惹不起,隨便勾勾手指,就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誰知道這個書生會不會是哪個世家出來的公子哥?出於在京師養成的媚上習慣,一個年紀大些的官差帶著幾分恭敬的問道,“敢問公子貴姓?”
明瞭這些官差媚上欺下的心理,軒轅嵐傲然道,“本公子姓軒轅。”
“啊……軒……軒轅……”在這京師之內,誰沒聽說過軒轅家的話,那真的不必活了,以軒轅家的權勢,別說幾個官差,就是那三個官差的上司順天府尹,要想將其弄死,也不費太大力氣。是以,當聽到軒轅嵐報出姓氏的時候,不要說是三個官差,便是原先因為軒轅嵐突然出來打斷了他們一場好戲而心中不滿的百姓,也立時停住了他們議論不已的嘴,帶著幾分(炫)畏(書)懼(網)的望向軒轅嵐,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已經悄悄的溜出了人群。
沒有搭理這些人,軒轅嵐指著地上的乞丐模樣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身為官差,竟然當街毆打百姓,沒有王法了麼?”
那個年長的官差不得不面對軒轅嵐的質問,他硬著頭皮躬身抱拳道,“回軒轅公子的話,此人乃是一個乞丐,竟然不識好歹的要進大書院學習。公子您想,這大書院乃是朝廷的書院,進去讀書的都是如公子你這般的俊傑人物,他一個乞丐跑這裡來湊什麼熱鬧?是以兄弟幾個已經將他攆走幾次了,他都跑了回來,哥幾個實在發怒,就在這裡教訓了他幾下。”此人倒會說話,暗自的拍了軒轅嵐一記馬屁。
“嗯,”軒轅嵐點點頭,也沒有責怪幾個官差,僅僅有看似隨意的語氣道,“你等守衛大書院,職責如此繁重,教訓幾下就可以了,還不快回去。小心一會被你們大人發現,治你們擅離職守之罪。”
心中總有千般不甘心,三個官差又怎麼敢違逆一個軒轅家成員的命令,三人只得對著軒轅嵐抱拳施禮後轉身離開。那些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這個時候見沒有打人的好戲瞧,也就紛紛散去。
低下頭去,軒轅嵐盯著那個乞丐看了好{炫&書&網}久。誰知,那個乞丐竟是毫不(炫)畏(書)懼(網),就在地上仰起頭與他對視著。兩人僵持在那裡好一陣,那個乞丐到底沒有學過武功,抵受不住軒轅嵐眼中有如實質的目光,轉過頭去躲避開。
滿意的收回眼神,軒轅嵐自懷中取出一塊銅製小牌,扔在乞丐眼前,“拿這個去報名吧,就說你是今年麗山郡清河縣推薦的學生。”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
“站……站住。”身後傳來一個帶著顫音的叫聲,這顫音不是因為恐懼,似乎是在忍受什麼。“為什麼幫我?”那個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