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欺負自己的人民善良,是她們欺負自己的人民不懂得如何建築火炮槍支,也是她們窺視著自己人民生存了千年的富饒土地,——讓自己如何能對她們中的誰,愛得起來啊!
最開始的那個晚上,她還曾用面目猙獰對待自己,被自己狠狠收拾後,竟莫明其妙地對自己好了起來,這……真是怎麼想也想不透的。
最可笑的是還從那個時候開始,叫著自己“寶貝、親愛的”,她也好意地叫出口,也不嫌寒磣,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沙加想的這些,馮伸自然是不知道的。
在馮伸的心裡,沙加是一個很特別的男人,長得談不上柔美,反倒有些女人的剛強、硬朗,還是個客戶送給自己的“解壓奴”,這樣的身份和長相,按理說,自己是不會對他產生什麼特殊的情感,大不了是玩夠之後,再轉手賣掉,自己的屋子裡是從來不留閒人的。
馮伸也知道自己愛好的那一口與眾不同,能理解的人也不多,但這不代表著自己就會隨意招攬男人進房,自己在這方面還是很自好的,也有自己的原則。
那天,把沙加帶回來的那天,並未覺得他與別的在自己手上玩弄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從小到大,母親都是教育著自己,男人……不過是衣衫一件,好的可以用來傳宗接待,不好的……只配身下輾轉,或是試試鞭子。
自己最初也是這麼覺得的,對沙加也用了強的,可那男人……竟抓了一個空隙,趁著自己不備的時候,給自己一個意外的反擊,一個男人……一個敢向自己揮拳頭的男人,自己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濃眉緊皺,緊抿著略顯厚的唇,整張臉那樣熱烈,透著火的氣息,像是要燃燒了,似火烈鳥展翅時的傲然,——一下子,只有一下子,完全被震撼了,至此,心像是緊縮了,用什麼詞來形容,定是逃不過“賞心悅目”。
有了那麼一下子後,一切都變了,改變了馮伸這麼多年對男人的看法,也改變了沙加今後的命運,於是有了近一年的你追我躲、你來我打、你攻我防的家庭混單大決賽。
直到馮伸用計迷倒了沙加,終於如願地滾了床單,這事……才算有了結尾。
雖說第二天沙加起來後,把馮伸連踢帶打地揍個半死,但事實終歸已經成了事實,無法挽回了,沙加氣悶了幾天後,也就認了。
那男女之事,和馮伸是第一次,卻在此之前,在那家酒吧裡,被調訓過多次了,那裡的調訓員都很有職業素質,用得是工具,不上真人罷了。
即使沒有這些,自己也是當過酋長的,那些事終歸是見過的,怎麼可能像別的男子那般尋死覓活呢,若是有機會,自己還是想要逃跑的,回到大朝州,回到自己的故鄉。
當時抱著這樣的希望,卻被這一夜帶來的另一個意外給打破了,不知不覺地懷了孩子,真是讓人懊惱,想趁著馮伸不注意把孩子打下去,誰想……
那個女人竟像獅子一樣衝了上來,摁住了自己,又恢復了第一晚的面目猙獰,還說:如果你敢,我就掐死你,然後我也不活了。
前幾個月,都是用繩子捆著自己的手腳,偶爾才會鬆開給自己活活血、按按摩,她倒是勤勞,親自喂自己吃飯,甚至侍候自己大小便,可惜,自己是真不領她這份情的。
後來的事,更加可笑的,這女人竟然為了自己背井離鄉,輾轉地接了自己私奔到了啟昌港,還真從這裡給自己建了一個家。
她的母親後來也找到這裡,攪了幾次,卻也沒有扭過她的無賴行徑,迫不得地認下自己,或者更多是看在自己生的那個女兒面子上吧。
那混蛋女人,十幾年了,自己也談不上喜歡他,但說起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過份疼的。
雖說女兒的外貌竟沒有一分像自己的,完全像是從那混蛋女人的臉上扒下來似的,但好在性情卻貼真和自己一樣,不愛說話,卻可以把什麼都盡收眼底,頭腦也聰明,小小年紀就考上了醫學院,儼然成了自己這灰暗人生裡惟一抹不掉的驕傲。
“沙加,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愛發呆,討厭死了,人家就是喜歡你發呆的樣子!”
那混蛋女人端了一碗粥,好死不死地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好像早就告訴過她了,讓她有多遠滾多遠,怎麼還……不長臉,竟變本加利地做那種扭捏狀,四十歲的女人了,真讓人作嘔,自己是怎麼和她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呢……,完全不敢想像,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見沙加不回答自己,馮伸又往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