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澤吾結結巴巴地想要表達什麼,又因為緊張表達不清的窘迫樣子,白霄淡淡地笑了一下,說:“別害怕,是你妻主我給你買的,又不是你偷的,有什麼好擔心的,澤吾,我知道你一直都吃不飽。”
白霄後面說的那句話讓澤吾很想哭。
飽嗎?從小到大,從孤兒院到嫁人,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飽,覺得有口吃的就很好了,此時聽到妻主這樣說,心裡酸澀澀的,卻又不敢真的哭出來。
妻主出去好幾天了,今天剛回來,他不想讓妻主覺得晦氣,硬生生地把哭變成了笑,反應在臉上,看起來就有點哭笑不得地滑稽好笑了。
“我的小傻瓜,怎麼就把好好的臉擠成這副樣子了。”
白霄很開心地笑了,抬起手摸了摸澤吾的頭。
這裡的男人都是蓄髮的,而且國家教法有要求,男子的髮長要過到腰臀以下,髮長不到的會被示為有傷風雅有失德容的,這對男子可是很大的過錯,是要被送到男獄接受訓教的。
澤吾的髮尾快要到膝蓋處,可是發並不濃密,許是以前經常被拉扯撕拽的原因,髮質也顯枯燥有些發黃,這也是嚴重缺發營養的表現,也是讓白霄不能滿意的地方。
白霄想過了,等以後搬出去有了自己的家後,一定要好好地養這個男人,把他養得豐盈養得有生色,也一定會讓他越來越聽自己的話,越來越以自己為中心,見到自己就會笑盈盈地主動貼過來侍候自己,好把前世沒有享受到的這一世全補回來。
“霄,我要去準備晚飯了。”
被白霄拉著坐在床邊,看了這麼久,澤吾幾乎忽略了時間,他很享受妻主看向他的目光,很溫和帶著暖意,以前從來沒有人這麼看他,不自主地沉溺,要不是被掛鐘尾擺發出的報時聲提醒,他已經完全忘了其它,險些又要被公公罵了。
“再吃一塊!”
白霄說著又塞進澤吾嘴裡一塊,才鬆了拉著澤吾的手,說:“去吧!”
“嗯!”
澤吾很是不捨地離開白霄,起身去了外間。
澤吾離開後,白霄橫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想著要從哪裡下手,才能打破僵局,在這次動遷裡,謀到最大的利潤,當然,硬來是不行的了。只有從別的途徑下手。
聽到外間傳來放桌子的聲音,白霄下了床,拉開臥室門的同時剛好看到白霧拉著一個瘦小的孩子正往廚房去。
那應該就是自己的繼子白鬱吧。
以前也總是這樣見過身影,沒有好好地看過,現在距吃飯還有幾分鐘時間……於是衝著白霧喊道:“哥,那是鬱兒嗎?”
“啊,是,是鬱兒!”
馬上要走進廚房的白霧,聽到了身後傳來白霄的叫聲,愣了片刻,連忙答應著,並拉著白鬱轉身向白霄走了過去。
這時,白霄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了一眼躲在白霧身後的小男孩兒,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想起自己前一世的兒子,像白鬱這麼大時,正是撒歡淘氣誰也管不住,連狗都嫌的鬼精靈。
那小鬼頭每次見到自己都會撲到自己懷裡叫媽媽,然後向自己顯擺著在學前班裡得了幾朵小紅花,聽到自己誇獎後就會索取一點兒好處,或是要點好吃的零食,或是鬧著自己週末帶他去動物園,自己當然是每次必應,不管工作多忙,也會抽出時間滿足兒子的任何要求的。
而眼前的這個孩子,這哪裡像個孩子,整個一個木偶,躲在白霧的身後,連頭都不敢伸出來,露出來的那一點身子可以看出正不停地顫抖,難道自己就有那麼可怕,自己又不是狼外婆,長著一臉猙獰相,這孩子至於怕成這樣麼。
倒是白霧看到白霄皺起眉頭,心裡著急著,連忙一把拉出躲在自己身後的白鬱推到白霄的面前,並催促著白鬱說:“鬱兒,快叫母親,快叫啊!”
“母……母親……鬱兒見過……母親大人!”
和他父親一樣吞吐的語氣,膽怯的神情,說到最後竟給白霄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頭,小小的肩膀已經抖做一團了。
白霄可不喜歡欺負小孩子,連忙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白鬱,攬在自己懷裡,托起幾乎和澤吾的臉型一個模子印出的小臉,最先看到的是一雙膽怯的大眼睛,這眼睛可不像澤吾,澤吾的眼睛是細長的,只有因驚訝害怕才會瞪得很大,平時都是斂著的,而這孩子卻是圓圓的大,倒是像著白霆的。
“我家的鬱兒長得真是漂亮啊!”
白霄天性裡就是喜歡孩子的,這許是因為她的童年是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