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不可名狀的煎熬!
我不止一次地痛苦地想,該到點了吧?怎麼還不到點啊?
好不容易等到前臺催鍾,看著客人滿足地從按摩床上坐起身來,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做一個都這樣難受,我不知道,一天做下來,該會是怎樣的結果!
好在客人臨走沒忘給我小費,還肯定地說:“你是我遇到的最棒的按摩師傅!”
第一個客人能這樣肯定我的工作,我感到了一絲安慰,又因為得了點小費,很有點發了財的感覺。自己小腹和下身的脹痛,也就沒覺得有多嚴重了。
不知是週末得了空閒呢,還是一週下來勞累的女人們確實需要輕鬆,儘管我是個新手,一天下來,我還是加班加點地做了十個鐘點!
累,是不用說的。這個沒什麼,我本就是工人出生,幹慣了粗活重活,下崗後經營雜貨店,也是什麼活都幹,這點累還能承受。可是,生理上的飽脹感卻實在讓我受不了,每個鐘點下來,都得進洗手間去採用解小便或者澆冷水的方式來緩解痛苦。一天下來,我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要不是有小費支撐著,我真想不幹了!
第一個鐘點做完,一出按摩室,餘輝就問:“客人反應怎麼樣?”原來這傢伙一直在門口等我的訊息!
“她說我是她遇到的最好的按摩師!”我淡淡地說。
“哥們早就說過,你小子就是有搞按摩的天才!”餘輝一聽我這樣說,便笑了,一巴掌便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這話我雖然是第二次聽了,但心裡仍然很是舒坦。
餘輝確實這樣說過。
三個月前,醫生說許晴屬於深度昏迷,要每天對她進行按摩,以防肌肉萎縮。在醫院,護理天天要給許晴按摩幾次,我在旁邊學了不少按摩技巧。為了以後自己能替代護理的按摩工作,我又求在“蘇姐指壓連鎖”城南分店當經理的餘輝,到指壓城觀摩了幾次,然後就開始了在許晴身上的練習。
最後一次到指壓城觀摩後,餘輝開玩笑說:“蕭可,你學得怎樣了?不在哥們身上試試怎麼知道呢?”
我說:“我天天在老婆身上試呢。”
“你老婆現在沒有感覺,你按摩得好不好她知道個鳥!老哥我今天捨身取義,大無畏地犧牲自己,讓你傢伙試試手腳,怎麼樣?”
我正想找行家指教,餘輝居然樂意讓我試,這簡直太好了。
我只在他肩膀上輕輕揉捏了幾下,那傢伙竟然誇張地呻吟起來,連聲叫“爽”。
等我給他頭部做了一遍之後,他就笑著說:“蕭可,你小子真的是搞按摩的天才!你要不搞按摩,本城的女人就少了一種極樂的享受!”
我玩笑道:“你們這裡的男按摩師真他孃的享受,你要聘我,我馬上就關了我那雜貨店過來!”
餘輝當即眼睛一亮說:“你小子別不是哄我吧?”
我見他信以為真,不由笑道:“操,這你小子也信!”
餘輝便在我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正經著臉色說:“要是你小子哪天真的走投無路了,哥們這裡一定收容你!”
沒想到,我還真有逃到這裡來求他“收容”的一天!
也許是上天眷顧,知道我是個好色之徒,所以要刻意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雜貨店,還讓我四處找不到工作。這樣,我就只好到餘輝這裡,求他“收容”了。
第二章 植物人老婆
自己被餘輝“收容”的經歷,就如身後倒地的陰影,巨大而灰暗地籠罩在心頭。一種強烈的憂傷,便默然充斥了我的整個身心——
那天,醫生給許晴做過最後一道測試,搖頭嘆息說:“命是保住了,可是,只怕醒不過來了!”
儘管我早就明白結果會是這樣,但我還是有一種絕望到了極點的感受,竟然用雙手抓住醫生拿著器械的手,使勁地搖晃:“你救救她!醫生,醫生,你救救她!我求求你,你快救救她!她,她,她不能,不能這樣不醒過來啊!”
好一陣搖晃,醫生都默然不語。
見醫生不回答,當時的我竟將醫生的手捧到了自己的臉上,捂住剛剛滂沱的眼淚,痛哭失聲。
渾厚低沉的男人的慟哭,幾乎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跟著流下傷心的眼淚。岳父、岳母、還有小姨子許朵,全都跟著在流淚。
能夠不掉淚的,一個是神情漠然的醫生,一個是表情麻木的護士。
“蕭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使勁掙脫我的手,把它從我被眼淚弄溼了的